見得秦邦屏好似有些蠢蠢欲動,臉上也流露出些許戰意,魯欽頗有些明知故問的說道。
"將軍,令卑職帶人上吧。"
"擒賊先擒王,隻需滅了那場中的悍將,餘下的蝦兵蟹將便是不值一提。"
秦邦屏的麵容雖然平靜,其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無比自信,談笑之間絲毫沒有將在雲南境內享有一絲威名的沙源與其子沙定洲放在眼中。
仿佛將其二人剿滅,就好像手到擒來一般簡單。
又是沉浸了片刻,魯欽緩緩點了點頭,秦邦屏所言也有幾分道理。
"那便上吧,也正好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夷人們見識一下白杆軍的厲害。"
若是能夠將戰場之中的"悍將"斬殺,對於沙氏夷兵的打擊將是無可爭議的,說不定便能趁勢長驅直入,一舉攻破沙氏老寨。
聞聽此話,秦邦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率軍跋涉千裏,星夜兼程趕至雲南,終於是有了用武之地。
"將軍放心!"
衝著魯欽鄭重的拱了拱手,秦邦屏便是帶著身後的幾名親兵走下了此處高崗,身為征戰沙場多年的宿將,他早已是"手癢難耐"。
近些年,他一直待在成都府,震懾周邊土司,雖說日子過的舒服,成都府的官員對他也是禮遇有加。
但他卻總覺得有些"平淡",沒有以前在遼東戰場,刀尖上舔血那般"刺激"。
相比較之下,他的親外甥馬祥麟這幾年可謂是"春風得意",非但執掌了天下聞名的神機營,更是多次重創女真,立下赫赫戰功,"小馬超"的名號早已是人盡皆知。
他的親姐姐,秦良玉早在剛剛奉召進京的時候便是被天子敕封為一品誥命夫人,這些年一直於京師為天子操練新軍,常伴聖駕左右,天子對於自己家姐的倚重自不必多說。
與自己的親姐姐和親外甥相比,他便是顯得有些"庸庸碌碌",這幾年一直待在成都府,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現如今好不容易蒙天子欽點,趕至雲南平亂,他自是要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讓白杆軍的名頭響徹西南地區。
他秦家,也有好男兒。
...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急促的戰鼓聲再度在王弄山腳下響起,沉悶的鼓點聲重重的敲擊在每個夷人的心頭之上。
聞聽戰鼓聲響起,於戰場之中親自壓陣的安武功臉上先是流露出一抹驚喜,而後便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以他的見識,自然是早已瞧出場中的形勢已然不知不覺發生改變,勝利的天平正在逐漸向沙氏傾斜,他水西土司的兒郎們已然處在下風。
卻沒想到就在他逐漸感到絕望,認為麾下士卒盡皆淪為"炮灰"的時候,身後卻是突然響起了令他撤軍的鼓點聲。
回頭望去,數千身著紅色鴛鴦戰袍,手持白杆的"明軍"們已然踩著夕陽的餘暉,緩緩來至他們身後一裏。
曾經與滿洲巴圖魯爭雄渾河岸邊的白杆軍,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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