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何大人解惑。"
強壓住心中的不安,徐允禎一臉凝重的衝著上周的何熊祥抱拳說道。
見到徐允禎的麵色不似作假,原本神色輕鬆的何熊祥和南京兵部尚書王在晉也是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下意識的挺直了脊梁。
事情,好似有些不對。
"一個時辰前,南京守備太監魏忠賢和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同時傳書本官,言說武昌府楚王或有犯上作亂之嫌,望本官密切注視各府動向,尤以蘇州府無錫縣最為重要。"
"無獨有偶,應天巡撫李起元也向本官傳書,言說近些時日東林書生齊聚蘇州府,當引起重視。"
"漕運總督李養正也自淮安府傳信,近些天漕軍人心惶惶,好似有事發生,為防不測,請本官提高警惕。"
沉默了良久,何熊祥緩緩自桌案上拿起幾封信件,交給了一臉愕然的南京守徐允禎,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除了魏忠賢和駱養性是以私人身份傳信之外,應天巡撫李起元以及漕運總督李養正的信件都是蓋上了官印。
而何熊祥和王在晉等人之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神色輕鬆便是因為南京城外尚有十萬大軍坐鎮,可平推一切魍魅魍魎,鎮壓一切。
但倘若徐允禎不是因為楚王一事而來麵見他們三人的話,那事情可就有些嚴重了,若是南京大營也亂起來,那足以將天捅一個窟窿出來。
一想到昔日的"南京兵變",王在晉等人均是有些不寒而栗,上一次是因為有鎮南將軍魯欽以及京營總兵黃得功坐鎮,方才讓南京勳貴精心策劃的一場兵變以虎頭蛇尾收場。
這一次,沒有了天子的親軍從旁震懾,若是南京大營再度亂起來,他們該如何應付,又該如何收場?
"天官不必憂心,南京十萬大營,早已被打散,重新編排成軍,又有一部分被派往京師,早已不是昔年的那種狀況,應當亂不起來。"
趁著徐允禎在觀瞧信件的時候,南京兵部尚書王在晉連忙壓低了聲音,朝著已是有些呼吸急促的何熊祥說道。
雖然距離上次"兵變"已經過去了不少的功夫,但是身旁的這位天官卻是始終耿耿於懷,時常將此事放在嘴邊。
"徐守備,你的意思是?"
深吸了一口氣,衝著身旁的王在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何熊祥方才衝著已然觀瞧完畢,一臉凝重的徐允禎說道。
截止到目前,他們還不知道這位南京守備主動前來,所為何事。
"還請三位大人放心,南京大營一切安好,沒有狀況發生。"
徐允禎倒是迅速的意識到了麵前三人在擔心什麼,連忙拱手說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自信。
他自就任南京守備以來,便是殫精竭慮,終日撲在大營之中,即便是休沐的時候,也是從未停下腳步,怕的就是辜負了朱由校的信任。
現如今,徐允禎雖是不敢說"令行禁止",但是似前兩年"兵變"的那種情況卻是絕對不可能發生。
凡是與魏國公府以及靈璧侯府有半點牽連的將校都被他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一點一點的"排擠"出了權力核心,收回了他們手中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