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天子的聲音於暖閣之中悠悠響起,目光也是放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兵部尚書孫承宗的身上,心頭一陣思索。
這一次南直隸能夠"化險為夷",南京兵部尚書王在晉居功甚偉,故而朱由校這幾天也是在思考,要不要將這位召回至京師。
但一想到王在晉與孫承宗雙方之間的"明爭暗鬥",朱由校又是不免有些頭痛。
"陛下,如今遼東局麵一片欣欣向榮,依老臣之見,還是不要生事為好,一切當以休養生息為主。"
"待到關寧鐵騎大成,乃至薊鎮總兵盧象升的天雄軍大成,區區建州女真,彈指可滅。"
聽到朱由校點到自己名字,一直神遊"遼東"的兵部尚書孫承宗連忙起身,衝著上首的天子說道。
他的想法很簡單,不過那老酋病重究竟是真是假,大明都不用為其分神,隻需按照自身的節奏來,便可輕而易舉的蕩平女真。
相反,若是被女真放出的這個消息而迷惑,想要趁著女真國事動蕩的時候,發起突襲,很有可能便會正中女真下懷,吃一個大虧。
歸根結底,還是明軍野戰能力不足,多以守城的步卒為主,精銳騎兵有限,不然這赫圖阿拉早就是大明的囊中之物了。
聽得此話,案牘之後的朱由校微微頷首,孫承宗的這番話與內閣首輔相差不大,都是老成持重之言,突出了一個字:"穩"。
大明近些年雖是國內"動蕩不堪",但總的來說依舊是一片欣欣向榮,國力恢複不少,在遼東戰場上也是接連取勝,壓得建州女真喘不過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除了遼東軍依舊沒有恢複"薩爾滸之戰"以前的戰鬥力,其餘方麵皆是恢複到了之前。
就連戰線也從沈陽,廣陽一帶推進到了渾河對岸,薩爾山腳下。
若是就此維持這個局麵下去,憑借著大明無可比擬的國力,用不了太久,遼東軍便是可傾巢而出,平定女真。
"戶部怎麼說?"
遲疑了少許,朱由校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戶部尚書,麵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在冷兵器時代,兩軍交戰比的就是國力,比的就是後勤,如若隻是軍事力量強,並不能笑到最後。
建州女真便是最好不過的例子。
薩爾滸之戰後,明廷最後的精銳幾乎損失殆盡,而女真則是聲勢震天,但依舊無法攻克遼東重鎮沈陽城,從而為日後的铩羽而歸,埋下了伏筆。
"陛下,還是不要開啟戰端為好。"
"陝西,山東,河南等地皆是有災情來報,言說大旱,雖是沒有去年那般嚴重,但依舊不可小覷。"
"朝廷當早做打算才是。"
迎著堂中眾臣有些殷切的眼神,戶部尚書畢自嚴猶豫了片刻,方才拱手說道。
聽得此話,天子像是被眾人說動一樣,輕輕一歎,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便傳令遼東經略,令其小心對待即可,如非必要,不要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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