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朝廷賑濟延綏鎮的糧食,便是被會寧王以及蘭州城中的其餘幾名藩王從中貪墨了下來,不然"聲名不顯"的會寧王不會短時間內擁有如此財富,甚至府庫中堆積如此之多的糧食。
換句話說,這些糧食本就是朝廷用於賑濟延綏鎮災民的救濟糧,如今被他張獻忠獲得,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隻是可惜時間緊迫,未能將會昌王府洗劫一空,聽說前任會寧王活了九十餘歲,府中定是積攢了無數珍寶。"
聞聽張獻忠發話,劉二連忙點頭稱是,眉眼之間更是湧現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訕笑。
他總覺得,自從洗劫了定邊縣富商黃興一家之後,往日裏隨和的"黃虎哥"便是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殺伐果決,喜怒不形於色的"八大王"。
因為前段時間收編了不少山賊,加上原有的延綏鎮邊軍士卒,共有八方勢力,被推舉為首領的張獻忠便是漸漸多了"八大王"的名號。
自從前夜張獻忠將其餘幾名山賊首領誅殺之後,近萬人的隊伍中便是無人能與張獻忠平起平坐,其"八大王"的地位也是徹底定了下來。
這種身份的轉變讓劉二有些不適應,明明都是一起長大的手足兄弟,為何成了上下級的關係。
但因為這兩日沉湎於"男歡女愛"之中,劉二也沒有計較太多,隻是想著等到了延安府之後,在與黃虎哥好好談談。
"小二,未來如何,你想過沒有?"
正當劉二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道聽不出喜樂的聲音令其瞬間清醒,猛地搖了搖頭,將殘存的睡意隱去。
"黃虎哥,什麼意思?"
未來這種東西,對於他們這些苦哈哈未免有些太遙遠了,如若不是投奔了身旁的黃虎哥,他隻怕這輩子都不會邁出延綏鎮一步。
"沒什麼意思,延安府乃至整個陝西可不是你我兄弟的歸宿。"
眼見得身旁劉二一臉天真的模樣,張獻忠不由得啞然失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看來身旁的發小還沒有意識到在如今民生艱難的陝北,一支近萬人的隊伍意味著什麼。
"害,黃虎哥你說的我聽不懂,你說去哪,哥幾個就跟著你。"
不待劉二做聲,另一名士卒接過了話題,一臉肅然的說道,如若不是身旁的張獻忠,他們如何能到蘭州城中見識一番,如何能知曉,原來傳說中的"天潢貴胄"也是如同他們一般,肉體凡胎,沒有什麼特殊的。
"好!"
"那咱們就回延安府!"
重重的點了點頭,張獻忠的心中湧現了一抹豪氣,如此多的人馬,如若不做出些事來,未免有些太過於可惜,親自體會到"大權在握"的快感之後,他便是為此深深著迷。
"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默默低喃了一句,張獻忠的目光陰冷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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