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善歡繼續抓字眼：“既然你回家回的那麼頻繁，為什麼當天你回家你父親會高興地想喝酒？”
說到這個錢婷婷也表現出幾分無奈，她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歎了一口氣：“唉，自從我媽媽去世以後，我爸爸就經常喝酒，一高興就愛喝點，因此還得了痛風，我看不下去就經常勸他，但是有時候會勸不住。”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酗酒？”連善歡問話的節奏比較快，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也……也不算吧，我爸爸就是沒事會喝點，但從來沒喝醉鬧過事，而且隻要當天要出車他就不會喝的。”錢婷婷極力為自己的父親辯解。
連善歡看肖小琥一眼，示意他記錄，然後自己又換個方向問：“你剛剛說你父親有痛風？據我所知痛風會頻繁發作，那你的父親有沒有可能在開車的時候發作呢？”
“不會的！”錢婷婷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雙手用力抓著自己的黑裙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我爸爸平時都有按時吃藥的，他痛風不是很嚴重的那種，我都幾乎沒看過他發作，根本不可能在開車的時候發作。”
一直沉默的肖小琥看情況不對，適時發聲：“錢小姐你冷靜一點，我們隻是程序問話，不是有意冒犯的。”
錢婷婷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鬆開手，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然後彎腰從茶幾下拿出了幾盒藥遞給連善歡：“這是我爸爸吃的藥，你們可以看看。”
連善歡拿過來看了看，的確是治痛風的藥，而且裏麵每種藥一板至少吃了一半，至少證明錢炳確實是有吃藥的。
連善歡看肖小琥記得差不多，就調查了仇殺方向，但錢婷婷說她父親是個老實人，從不得罪誰，而且家裏也沒有錢，不會有人故意要害他。
“監控顯示，整起案件都是由於你父親的貨車刹車失靈才導致的……”
“不可能，”連善歡的話被錢婷婷打斷：“我爸爸的車是去年年底剛換的新車，怎麼可能刹車這麼快就壞了？我爸爸以前那輛車開了幾十年都沒出問題，新車更不可能出問題。”
“既然以前那輛車沒問題，為什麼要換掉？”連善歡盯著錢婷婷。
錢婷婷被連善歡看得踹不過氣，低下頭：“是我說要換的，我聽說車都是有壽命的，開太久零件會壞，容易出事，所以就要求我爸爸把車換了。”
“你家裏的條件並不算太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錢換新車？”
肖小琥在旁邊聽著連善歡問話，總覺得，從某些程度是上來說，連善歡的問話很沒有人情味，把人往死裏問的那種感覺。
錢婷婷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牆上的黑白照，眼睛一下就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媽媽走的時候，給我和爸爸留了一筆錢，說是以前結婚的時候我外婆給她的，然後當時我爸爸說沒錢換車的時候我就提議先把媽媽留下的錢用了，爸爸本來不同意的，後來拗不過我，就同意了。”
“你跟你媽媽感情不深嗎？怎麼舍得把她留下的錢就這麼用了？”連善歡看著她的眼淚無動於衷。
連善歡這話顯然就是說錢婷婷無情，錢婷婷也聽懂了，眼淚更加猖狂，但在連善歡的眼神壓迫下又不敢不回答，便說：“我覺得……我覺得媽媽已經去世了，但我和爸爸需要生活，而且我更重視爸爸的安全……”
“那你爸爸生前認識奔馳車主嗎？白瑞南和白秋簫。”
錢婷婷垂下眼眸：“我聽說他們家是開公司的，我們這樣的家庭哪裏會認識人家那種有錢人……”
連善歡和肖小琥從錢炳家離開的時候，錢婷婷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這年頭的警察叔叔太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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