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黎在接受問話,連善歡要避嫌,所以問話的是曾現,而饒溫清雖然是律師,但也不能進入審訊室,隻能坐在外麵等待。
連善歡也幹脆沒去看監控,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想在外麵陪著饒溫清。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八卦。
他走到走廊的時候,看到饒溫清坐在那裏,閉著眼養神,眼鏡摘下來拿在手上。
也是,他剛剛的樣子看上去累極了。
連善歡並沒有刻意放輕步伐,他就靠在饒溫清對麵的牆壁上,一隻腿曲起來搭在牆上。饒溫清自然也是知道他走到自己身邊的,但他依舊沒睜眼。
也不知道是想緩解自己的尷尬還是怕饒溫清擔心齊子黎,連善歡寬慰他說:“放心吧,他們不會為難子黎的。”
饒溫清終於睜開眼睛了,眼裏還帶著水霧,朦朦朧朧的,一雙桃花眼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樣溫和,又略見清煙一般的惆悵。波光裏看到的是他的真實與他的美好。
這是連善歡第一次看見饒溫清不戴眼鏡的樣子,雖然很快饒溫清就把眼鏡戴上了,但即使隻有短短幾秒,也足夠驚豔。連善歡第一次真正覺得,自己好像沉溺在饒溫清的美色裏了。
饒溫清嘴唇一張一合,帶著一種撩撥人的性感:“連警官多慮了,我並不擔心,子黎說沒有,那我便信他沒有。”
在某種程度上,連善歡有些嫉妒齊子黎,嫉妒他可以無條件被饒溫清信任,嫉妒他知道所有自己不知道的關於饒溫清的事。而自己還要被陌生的稱為“連警官”。
“這個案子恐怕沒辦法那麼快擺脫他的嫌疑,我可能要按程序把他留在這24小時。”不知道出於哪種心理,連善歡突然這麼說。
饒溫清輕輕一笑,帶著一點輕蔑:“隻要連警官想,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連善歡走近他,在腳尖快碰到他腳尖時停下,微微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帶著幾分戲謔:“你這是想讓我格外開恩?”
“如你所言。”饒溫清也毫不退縮地跟他對視,眼中沒有一絲畏懼,明明是在求助卻非常地理直氣壯。
其實連善歡覺得饒溫清挺有本事的,他的心理非常強大。大多數人都怕連善歡,被他壓迫性的眼神一盯,整個人都慫了,但饒溫清不這樣,他是這麼多年來少有的敢跟連善歡對視,而且還能讓連善歡認輸的人。
當然了,也可能是我們的連警官一遇到饒溫清就慫了。
連善歡收回目光,直起腰,舔舔嘴唇:“你都開口了我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隻不過……”
饒溫清抬頭看他,猜測他要跟自己談條件,在心裏推測他會說出怎樣的要求。
但連善歡隻是輕飄飄地說:“隻不過,饒溫清,我希望你對我好一點,畢竟我也是個人。”也有心,也會心疼,受不了你一次一次的冷漠對待。
說完他也不看饒溫清的表情,轉身往審訊室走,腳步有幾分沉重,他的話好像還在空中飄蕩著,剩下饒溫清一個人呆坐在那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思。
連善歡問了曾現結果,果然如他所料,齊子黎承認自己跟白瑞男不對付,偶爾還會故意在生意上給對方使絆子,但他不承認自己陷害了白瑞男父子。不過即使他極力辯解,但依舊沒證據可以擺脫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