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溫清吃了藥以後連善歡便不顧他的反對直接又把他抱回房間了,放在床上之後貼心地給他蓋上被子。
“你先睡會兒吧,我去做飯。”可能是因為愧疚,連善歡的語氣放得很軟,生怕再驚擾了饒溫清。
饒溫清沒有力氣說話,輕輕“嗯”了一聲,帶著重重的鼻音。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當背部接觸到床墊的時候,他才真的覺得累了。便閉上眼睛安心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腦子裏亂糟糟的,突然有一種失重感,好像人站在懸崖邊上失足掉下去那樣,饒溫清猛地驚醒了。屋裏很暗,他一時沒適應這種黑暗,剛剛的失重感讓他有些心悸,醒過來屋裏又是一片黑暗,額頭出了很多虛汗,他忍不住出聲叫了一聲:“連善歡。”
正在廚房裏忙活的連善歡聽到他的聲音,馬上衝過來,打開門之後便伸手打開牆上的燈光,語氣很是焦急:“怎麼了怎麼了?”
饒溫清用手擋在眼前,適應了一會突然的光明之後,才放下手。但當他看到連善歡的樣子時,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連善歡就站在剛進門的地方,,。雖然他臉上是滿滿的關心神色,但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圍著一條對他來說有點短的藍色圍裙、一隻手還舉著鍋鏟,然後就杵在那裏就是很好笑啊。
連善歡看他安好無事,還有心思笑,便放下心來,走到他身邊,用幹淨的那隻手擦掉他額頭上的汗,語氣寵溺地說:“汗涔涔的,熱了吧?我剛剛吹著有點涼就把空調調高了點。飯馬上就好了,你要在這裏吃還是出去外麵吃?”
換成平時饒溫清肯定會說出去吃,因為他一向不提倡在臥室吃東西,但今天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想了想說:“就在這吃。”
連善歡也沒多想,點頭稱好然後就出去了,離開前還順手在饒溫清的腦袋上禿嚕一把,手感甚是舒服。
也就隻有這個時候饒溫清才會讓他有機會摸自己的頭了。
連善歡煮了粥,盛了一碗進來,又抄了兩個青菜,端進來放在床頭櫃,然後便把碗和勺子遞給饒溫清。
其實他想喂饒溫清的,但他覺得饒溫清肯定會拒絕,畢竟饒溫清這人向來拉不下麵子,在他麵前哭過一回已經讓他麵子掛不住了,這會兒再讓自己喂他吃飯,饒溫清估計能跟他急。再者就是,饒溫清現在已經好多了,就算他還不舒服,就他逞強的那個勁兒,連善歡也攔不住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饒溫清沒有接,眼睛從他拿著勺子的手轉移到他的臉上,然後與他對視,欲言又止。
連善歡揚揚下巴示意他看勺子,但饒溫清卻不看,隻盯著他,但偏偏也不說話。
於是連善歡大膽提議道:“我喂你?”
“嗯。”
好嘛,還真被猜中了,饒溫清這應得毫不猶豫的,果真就是想讓連善歡喂他但又死活不開口。
嘿,這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能憋死?連善歡想。
於是連善歡坐在床邊,拿著勺子一點一點地喂著饒溫清,一邊跟他說著話。
“怎麼樣,胃還疼嗎?”
饒溫清把粥咽下去後回答:“舒服點了。”
連善歡忍了忍沒忍住,還是說:“你說你也真是夠倔的,你不是會煮麵嗎?我不做飯你就不能煮點麵吃嗎?再不然叫外賣也行啊。非得自己熬著,你看把胃熬壞了吧……”
饒溫清覺得此時的連善歡囉嗦得好像退休的大媽,他聽了一陣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也不知道誰倔。”
連善歡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看著饒溫清,但是饒溫清卻扭頭不看他,嘴巴還有點微微嘟起來,看起來像個受氣小媳婦。突然覺得,今天的饒溫清有些不一樣,不僅在他麵前表現了脆弱的一麵,還跟他生氣,現在看起來還很委屈,這個發現讓連善歡有些竊喜,看著饒溫清的臉覺得甚是可愛。
“好好好,我倔我倔,”連善歡妥協:“不過你以後不能這樣了,你的身體最重要了知道嗎?”
“知道了。”
吃完飯之後饒溫清便去洗了個澡,渾身黏黏糊糊的實在難受的很,洗完出來簡直神清氣爽。而連善歡趁他洗澡的時間把飯給吃了,這會正在洗碗呢。
饒溫清坐在沙發上,尋思著現在是什麼狀態。他們本來是在冷戰,因為他胃疼莫名和好了?但是現在雖然和好了,可是問題還沒有解決。饒溫清向來不是個喜歡拖遝的人,他這幾天一直不跟連善歡說話,就是為了讓他盡快想清楚,現在雖然出現了一點小插曲,但是不妨礙他想解決問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