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善歡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衝進賓館的小房間時,張家榮已經迫不及待脫了衣服,正對溫煜上下其手,而溫煜眼睛緊閉著,一副視死如歸心如死灰的樣子。
開門聲剛響起,還沒來得及反應,屋裏就衝進來一堆警察,張家榮和兩個手下一下被控製住。房間實在太小,一下裝這麼多人就顯得十分擁擠。連善歡慢悠悠走進來,看到床上兩尊衣不蔽體的身軀時,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心裏默念三遍:溫清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是工作。
然後他才睜眼看麵前的人。
張家榮看到連善歡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連善歡當初在生日會上警告過他的話他都還記得,他說他分分鍾能讓他吃牢飯,但是他當時以為他隻是在睜眼說瞎話,嚇唬自己的,但此時看到他真的從腰上取出手銬的時候,他才不得不信了。
連善歡從來都是懶得自己動手,抓人這種事都是手下動手,但今天他卻非常想自己親手給他戴上手銬,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他的手砍了,這是當初碰了他家溫清的髒手,看著都生厭。
他蹲下身子,手在他臉上拍了拍,眼裏的情緒難以言喻:“又見麵了,張副總。”
他這個稱呼成功戳到了張家榮的痛點,他被兩個警察控製著,聽了這話他使勁掙紮起來。
“記得上次見麵我說過什麼嗎?”連善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冷到極點。
張家榮愣住了,他記得當時連善歡說,如果他不想吃牢飯,就識趣點,他還說,不要招惹不該惹的人。
張家榮睜大眼睛,他再蠢也該想到事情暴露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對饒溫清動手的事情沒有人知道,誰曾想連善歡早就掌握了,隻是一直靜待時機,一時整個都慌了。
曾現把床上的溫煜解開了,並讓人去找賓館老板要了一身衣服給他穿上。溫煜恢複自由之後,趕緊接過衣服,盡管他臉色難看至極,畢竟被一個男人猥褻雖然未遂,但是被那麼多人看著也肯定一時不能接受,但他還是禮貌地對曾現道了聲謝。
回到警局之後,溫煜的父親溫耿也來了。連善歡雖然認識這位市長,但是他其實是第一次見到他。之前隻知道張家與市長勾結接了國道的生意之後,當時的那個市長就被抓了,但張家卻沒事。而溫耿就成了新的市長。
溫耿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頭發染得很黑,有些中年人的微胖,他禮貌地跟連善歡握手,不卑不亢。
“連隊長,多謝你們及時為小兒解圍,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兒的話,這是我們的職責。辛苦您跑一趟才是真。”連善歡也客客套套地回答,畢竟溫耿身份擺在這,而且說不定他跟張家的事也有關係,還是要重視。
溫耿還穿著賓館拿的那套衣服,跟他的氣質很不搭,而且對他來說有些太短了。他看到自己的父親的時候,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就黯淡地低下頭。
經曆過那種無助的感覺之後見到親人自然是很興奮的,但一想到自己被人做了那樣不堪的事就覺得給父親丟臉了,不敢再跟父親對視。
溫耿走進溫煜身邊,視線在他身上打量著,確定他毫發無損之後,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說:“筆錄做好了就回家吧,我在車上等你。”
沒有責罵,沒有怪罪,沒有關心,沒有問候,但一句“回家吧”,就足以讓一個男人眼冒熱淚。
“嗯!”溫煜重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