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殿中，兩人佇立許久，徐亂一臉的淡然，反觀牛角人，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在青紫的臉上縱橫著，一滴一滴的滑落，摔在地上，啪嘰聲在寂靜的大殿中格外響亮。
終於，牛角人的心理防線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緩緩抬頭。
“師父……”
“你還在等什麼？”徐亂淡淡問道。WwWx520xs.com
“我……”
“你可以選擇自殺回歸靈族，沒人能攔住你。”徐亂輕聲說道。
牛角人緩緩跪倒在地，說道：“師父，徒兒想留下，留在宗門。”
徐亂不置可否，開口問道：“我且問你，經過這麼久和凡人相處，你可有什麼收獲？”
牛角人思考了一會兒，鄭重回答道：“回師父，徒兒眼見那些凡人日出勞作，日落而息，一生庸碌，到死都不能在世間留下任何痕跡，仿佛落葉鴻毛，無根無痕，才方知生命的意義。”
“有什麼意義？”
“徒兒覺得，生命的意義並非不死，而是不朽，身為靈族，雖能轉生，隻不過是強大一點的凡人罷了，一次次的輪回轉世，卻在世間留不下任何痕跡，像是不停運轉的時鍾，如今才發現，徒兒一生都在重複過去的痕跡，周而複始！”
“哦？”徐亂心中當真被震驚了，當初隨便打發他去幫助凡人，竟然悟出這麼高深的道理來，看來這徒弟很有悟性啊，徐亂眼神看向牛角人頭頂，想象著要是剃了頭，是不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可惜，頭上有角，怎麼看也不像高僧，倒是有些像妖魔，可惜了……”
“什麼？”牛角人疑惑詢問。
“我是在問，不朽是什麼？”
“不知道，徒兒還沒完全領悟到，隻是想萬年百世不如一世萬年，徒兒打算與其他修士一樣，於天地間爭長壽，於長壽中爭氣運，於氣運之中爭不朽。”
“不錯，你悟性極高。”徐亂點點頭，雖然沒有聽懂，但是覺得很高深，說的很有道理。
“仙界趣聞看過嗎？”徐亂突然問道。
“師姐杜撰的那本？看過一次。”
牛角人疑惑不解，好好的探索著生命的意義，怎麼又轉換到書上了，難道師父是要告訴我，知識才是力量？不對不對，師姐的書裏哪有知識，或是要教誨我，人要有想象力？
“杜撰……牛角，這個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大。”徐亂說道。
“難道師父的意思是……”
“過些日子，宗門要進軍仙界，好好準備準備吧，聽說你在靈族被稱為開荒神人，我期待你的表現。”徐亂拍了拍牛角人的肩膀，轉身離去。
“仙界……難道是真的？”牛角人喃喃自語，手中的丹藥已經浸滿汗水。
牛角人收起丹藥，不顧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回到住處，連夜召集手下。
乳脂蛋糕和葉家二少爺聯訣而至，乳脂蛋糕看著鼻青臉腫的牛角人，急忙上前。
“軍團長，出什麼事了？軍團長！”
牛角人手中拿著一顆散發著七色光芒的丹藥，怔怔的出神。
“原來不是什麼經驗丹，叫做七彩兵糧丸呀，我早該想到的……原來如此……”
“軍團長！”乳脂蛋糕大喝一聲，將牛角人喊的回過神來。
“軍師，先坐著，等人齊再說。”
“軍團長，你沒事吧？”乳脂蛋糕憂心的問道，這是第一次見到牛角人如此魂不守舍，像是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蠻牛軍團的肉塊人們緩緩到來，有的邊走邊嘟囔著：“天都黑了開什麼會？還讓不讓人賞月了。”
“黛玉，閉嘴！”乳脂蛋糕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