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升高的陽光下,一輛馬車帶著滾滾濃煙疾馳而過,引得在道路兩側農田裏忙碌的農民紛紛駐足觀望。
馬車本身並不吸引注意力,主要是拉車的馬如脫韁的野狗般跑的顧頭不顧腚,駕車的凱米爾用一種隨時就義的表情死死的拉著韁繩,再快點都要變成馬踏飛燕了。
這聽起來是在誇,但如果你看過馬踏飛燕的正麵,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安娜被放平躺在馬車中央,裴仁禮將光亮術的光球放在手心捏緊,讓光盡量射出一束,然後輕輕扒著安娜的眼皮,用這束光去照她的眼睛,觀察童孔收縮情況。
“童孔逐漸正常,沒什麼問題,把這個喝了。”
摸出一瓶解毒藥水遞給安娜,後者就跟喝醉了似的抓了幾次都沒摸到,估計是藥粉的效果還沒完全消失,裴仁禮幹脆扶著安娜起來,把藥水給喂下去。
“剩下的就是多喝水多撒尿,應該很快會排出毒素。”
裴仁禮說的太直白,完全沒在乎妙齡少女的矜持,安娜有點不滿道:
“就不能換個說辭嗎?”
“那……從上麵多進水從下麵多出水,實現全麵貫通?”
“.…..”
安娜對裴仁禮很有好感,但從未有過真正心動的感覺,他那張破嘴就是原因……
看了眼正在快速遠去的小鎮,裴仁禮問道:
“現在應該安全了,說說吧,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久前等在旅店做出發準備的裴仁禮看見珂賽特攙著安娜回來,尤其安娜已經意識模湖還全身上下都是粉紅色的粉末,就跟丟進染缸裏的感覺差不多。.伍2⓪.С○м҈
裴仁禮收集了一些安娜身上的藥粉,然後讓珂賽特和妙婕把安娜拖進浴室好好洗刷一遍,從裏到外的衣服也全換了。
等搞定清潔工作,眾人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駕車出發,可能是裴仁禮的命令有些過於緊迫,魅影駒跟撒歡一樣使勁往前跑。
經過鑒定,這種藥粉是一種強致幻劑,並且還有魔法操作的成分,有些類似於亡靈法師播撒的亡靈病毒。
所以這並不是單純的毒藥,更像是被當成了某種武器,它可以在特定法術的操控下自由進行攻擊。
製作者的藥劑學水平很高,憑裴仁禮的本事難以複製,通過鑒定魔法物品可以得知,這種藥粉的生效快,效果迅猛,而一旦生效後又會快速排出,不留任何痕跡。
畢竟來拉用這種藥粉謀殺親夫,如果事後有人驗屍發現藥物痕跡那就不妙了。
當然,裴仁禮並不知道這點。
聽著安娜的講述外加珂賽特時不時的插個嘴,裴仁禮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經過。
這次安娜中毒雖然不如凱米爾那次危險,但依舊很致命。
她能活著回來主要有三方麵的原因。
第一當然是她的精靈血統,精靈對任何影響心智的效應都有抵抗力,如果對方用的是單純要命的毒素安娜可能就回不來了。
….其次跟攝入量也有關。
通過皮膚和呼吸道粘膜的攝入量較少,安娜的抵抗力也比人類強得多,如果她直接口服大量的藥粉,就算是有抵抗力也回不來了。
最後最重要的是珂賽特還保持著行動力,並對安娜及時施救。
薩滿作為神術施法者,牧師會的法術薩滿也都會,她先對安娜用了延緩毒發,壓製住的毒素的效果,然後把安娜帶回來,及時用水衝洗掉了多餘的藥粉。
安娜此時已經動彈不得了,遊俠的神術遠不如德魯尹或牧師,隻能作為一種輔助能力,她已經把今天能用的神術都用光了。
體內流轉的氣也在藥粉的作用下無法施展,她那時候非常的衰弱。
如果沒有珂賽特,安娜躺在鋪滿地麵的藥粉裏,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
而撒了半個街道的藥粉……
珂賽特帶走安娜之前姑且留了張警告字條,希望衛兵能聽話封鎖現場不要讓人隨便靠近,下幾場大雨應該就沒事了,就是留在藥粉當中的來拉的屍體恐怕得放臭了才能有辦法收走。
至於襲擊珂賽特的那個人?
反正裴仁禮不覺得那孫子還有全屍剩下,這個平時總是在角落默默發黴的中二病下手意外的狠。
話說回來,這怎麼倆人出去還會遇襲啊?
凱米爾那次是落單,選擇他作為目標無可厚非,這次裴仁禮特意讓兩人一起去買補給,自己和凱米爾守著妙婕。
按理說他們這邊更有可能遇襲,畢竟妙婕才是真正的目標,攻擊裴仁禮他們這邊妙婕不僅不是助力,而且還是個拖累。
不管從利益的角度還是從戰鬥力的角度來看,攻擊留守的裴仁禮這邊才是最佳選擇。
感覺這幫職業殺手不敢跟裴仁禮剛正麵,可能是之前留在森林裏的‘警告’效果太好了?
但那次其實裴仁禮隻是負責把屍體掛在樹上,真正負責動手拷問的是珂賽特。
轉念一想,這事的細節殺手們並不知道,而且當時在森林裏留下了很多裴仁禮施法後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