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便沒有後來了,蘇丹生死了。
“他家裏人問詢趕來長安,又急又氣,一開始險些大鬧了大理寺,說定要為蘇丹生的死討個說法,再之後……”小吏說到這裏,卻攤了攤手,做無奈狀,瞥了眼皇城的方向,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聽聞是先帝那裏……總之,這個桉子莫名其妙的就封了。”
這一封便封了五年,直到如今新帝登基,卷宗被林少卿從庫房裏提了出來。
“他家裏人後來就這麼回去了?”林斐問小吏,“可曾說什麼了?”
這個桉子,卷宗上記錄的不多,連蘇丹生本人的境況都少得很,更莫提他的家人了。
小吏搖了搖頭,無奈道:“咱們大理寺都……更別提他一個地方豪族了。”
蘇丹生的族裏再如何痛心也知曉不能違抗君命,便隻能回去了。
“因著蘇丹生那一輩其餘人都早早丟了書從商去了,是以蘇丹生這一死,這地方豪族待到再開始培養子弟怕是少說也要十年八年。”小吏說到這裏,卻突地頓了頓,又道,“聽聞他人雖狂了點,卻確實有大才,當時還是有不少人賞識他的。”
至於是什麼人……小吏搖了搖頭,道:“這我便不知曉了,想來多半是當年那一屆的考官、監考官員之流的吧!”
不過科考每隔幾年便有一次,一個蘇才子死了雖然可惜,卻總有新人出現,這些官員自也不會為了一個無親無故的蘇丹生跑去做什麼,頂多惋惜感慨一番罷了!
“哦,對了,蘇丹生的父母我前兩年遇到過,”小吏說到這裏,臉色一紅,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幾絲悵然,“我因著記錄桉子,倒是同那蘇丹生的父母同蘇丹生的妹妹打過交道,他妹妹很是可愛,人又聰明,實不相瞞,真真叫人有些喜歡。”
可也僅止於此,人家是為了兄長的死進京的,他也不能如何。桉子因草草收場,他們一家離京突然,這一腔單相思便也隻能就此打斷了。
再之後便是兩年前了。
“因著她的緣故,我對蘇丹生的父母也有些印象,前兩年在長安街上遇見他們時我心中還有些歡喜,以為可以續一續前緣,卻不曾想……”小吏悵然道,“聽聞她妹子在她兄長死後不久便被族裏安排了一樁親事,嫁給了一位商戶。陰差陽錯的,那商戶來了長安做生意,她有了孕,卻在生產時難產出了事,蘇丹生的父母進京便是為了女兒的事。”
“短短幾年間,蘇父蘇母痛失一對兒女,頭發都白了,我瞧著很是難過,如今想到那位蘇姑娘時還有些痛心呢!”
看著麵前這小吏惆悵的樣子,魏服同林斐對視了一眼,沒有打斷他的惆悵,走到了一邊。
這段過往著實“惋惜”了些,卻也陰差陽錯的,叫記錄了那麼多桉子的小吏記住了蘇父蘇母,讓他們得知了蘇家的境況。
“蘇父蘇母如今的情況很是不好,”林斐說道,“這一切便是從蘇丹生的死開始的。”
若是蘇丹生沒死,蘇家怕是另一幅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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