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漸漸小了下來。
看著對麵臉色白的驚人的病弱小姐,白諸心中冷笑:雖說先時為了逃避審問,這元三小姐敢以身子做筏子,一副不懼死的樣子!可若真不惜命又怎會如此盡心竭力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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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像一心求死之人啊!
元三小姐捂著嘴,咳嗽聲漸漸小小了下來,待到咳嗽聲徹底停歇,才看向白諸,道:「白寺丞誤會了,小女身子無恙。」
聲音還是那般柔弱,可看向白諸的眼神卻不複方才的無辜,轉為警惕。
敢這般毫不掩飾的同白諸對視,想來麵前這位元三小姐也知曉自己以往無往不利的伎倆在他麵前不起作用了,隻是盡管如此,要從她嘴裏套出真話依舊不是一件易事!
「小女自幼長在後宅,鮮少進衙門,人有三急,進了衙門小女心中緊張,便想去恭房,大人難道連去恭房都不允麼?」元三小姐笑了笑,徹底撕下了那張柔弱無骨的麵具,露出了麵具下狡詐的真容。
即便這大理寺的官員懷疑她,沒有證據又能拿她如何?
看著麵前神色澹漠的元三小姐,白諸垂眸道:「恭房自然去得!林元觀觀主求色之事不算什麼大秘密,令兄蠢笨,會被那觀主拿捏替他尋找小娘子也不難猜測……」
林元觀那色道士一直被關在大牢中審問,當純粹隻是個色中餓鬼,同此事無關。這麼多年,便是無人報官,這色道士的事情也不難打聽到,利用起來也不難。
「可那群劫掠小娘子的惡徒做的可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你兄長再大方,買人花的也不過是買一個奴婢的錢,哪比得上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賺錢?」白諸說道,「行這等生意必然小心謹慎,你那位蠢笨兄長便這般在街上隨便一找,便找到了這群人,還輕易從他們手中買到了人,這是為何?」
元三小姐神情依舊澹漠,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怎知為何?」
這大理寺的官員果然不是酒囊飯袋,幾乎都猜對了!可那又如何?有證據麼?
「我自始至終一直在勸戒兄長,便是兄長買人也依舊在勸戒。」元三小姐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這一切與我何幹?」
所有的事情都同她無關,她自始至終都是柔弱、無辜、為病痛所折磨的可憐人罷了!
白諸看著麵前的病弱小姐,眼神微微眯起:果然……不好對付啊!
……
暮食的時辰已然到了。
大理寺公廚內位子已坐的七七八八,素日裏吃暮食最是積極的劉元此時卻仍未進公廚,而是正在林斐屋中,同林斐一道翻著手頭一摞的書信。
這是這些時日被退回驛站的書信。
「此女若真與這些事情有關,必要同那些人聯絡,否則又如何給她那兄長下套?」站在一旁的林斐放下手中的書信,澹澹道,「她既喜歡裝模作樣,不信任身邊人,連自己的貼身侍婢都要騙,不想在她們麵前露出真容,能傳消息的法子便不多了!
上一回審問被這元三小姐逃過之後,大理寺雖放任這元家小姐在外走動,卻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這一行主仆的動向,這元三小姐日常有侍婢伴隨左右,留在客棧裏鮮少外出。
隻除了……寄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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