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怒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剛才不是也有女人筆試合格了嗎?!”
“所以說現在的製度存在大問題,”魔導師哼道,“越來越多的女人也能進入學院,我看學院的水平都被你們拖累了!”
“你!”珍妮氣得渾身發抖,安娜蘇卻拉住她。
“拜托了,”她請求,“就讓我看看試卷吧,就算是讓我死心也好。”
即便真的是她沒有合格,她也想做最後的努力。
魔導師卻依舊回絕:“不行。”
他轉身就要離去,情急之下,安娜蘇拉住他的衣袖:“先生!”
“先生!求求您!”
大廳裏,隻有安娜蘇苦苦的哀求在回蕩,“我隻是想看一下試卷,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會立刻離開這裏,不再打擾您的!”
她的懇求是如此低聲下氣,甚至稱得上卑微。
“安娜蘇....”
珍妮望著她,臉上寫滿複雜。
落選的結果是讓人很不甘心,但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
雖然不願承認,但那個魔導師說的沒錯,很多人都是為了自身利益來報考魔導師學徒,像她就是為了領取補貼,投機取巧學了不足三個月的理論知識就來了,所以會落選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也不感到失落。
可是安娜蘇卻不一樣。
當得知結果的那一刻,她的悲傷幾乎溢出眼眶,好像成為魔導師,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所以她才這樣苦苦懇求嗎?
可是,珍妮想,這又是何必呢?
看到了考卷又能怎樣?能讓學院推翻之前的決定了嗎?
退一萬步,就算讓她筆試合格,後麵還有實踐考,那可是真|槍|實|彈的操作,不是渾水摸魚就可以蒙混過關的。
而且,如果她進了學院,那也不代表成功。
珍妮認識鄰居家的姐姐,前幾年成功入選成為學徒,但在學業的壓迫下,以及周圍學生的鄙夷中,她沒有堅持一年就退學了。
即使不甘心,她不得不承認,女人在魔導術方麵似乎有著天生的劣勢。
她看不懂那些複雜的公式,背不下來那些繁瑣的魔陣圖,所以當她被宣布落選,她也就放棄了。
反正也做不好。
“安娜蘇.....”她拉住安娜蘇的手臂,“算了吧.....”
幹嘛要庸人自擾呢?
如果周圍所有人都在說你不行,那一定是有不行的理由。
何必抱著無謂的勇氣,一條道走到黑?
望著眼睛發紅的安娜蘇,珍妮很不是滋味:“別哭了.....”
她想扶起安娜蘇,卻被人搶先一步。
“安娜蘇小姐,”那是一個做管家打扮的中年男性,套著白手套的手握住安娜蘇的胳膊,“請快起來,您這像什麼話?”
珍妮微微受驚,不禁後退一步。
男人注意到她,歉意地鞠躬:“抱歉,方才沒有注意到您,您是....?”
珍妮局促說:“剛剛和安娜蘇聊過幾句話。”
“是安娜蘇小姐的朋友?”男人恍然大悟,自我介紹道,“我是小姐的管家,鄙姓溫德。”
“您好....”
珍妮一邊鞠躬,一邊暗暗打量溫德。
他一看就是有錢貴族家的執事,卻又自稱安娜蘇的管家,難道安娜蘇是貴族小姐嗎?
看她身上的服飾,雖然不是什麼華麗的款式,但質地布料的確很高檔。
珍妮被自己的推斷一驚,這麼說她真的是貴族嗎?
可是.....既然如此,不就更沒有讀魔導學院的必要了嗎?
那廂,溫德拉起安娜蘇,彬彬有禮卻不失嚴厲道:“您這是在做什麼?讓公爵大人知道了成何體統?”
珍妮瞳孔一縮,公爵大人?!
安娜蘇掙開他:“溫德先生,我有很要緊的事情!”
溫德卻說,“您已經落選了,按照約定應該和我回去。”
“我想看試卷,”安娜蘇垂在身側的拳頭收緊,“我不相信這個結果!”
她的倔強似乎讓溫德很頭疼,“您為什麼要這樣固執己見呢?”
“就算見到試卷有什麼用?您是不可能入選的,”他說。
那魔導師也幫腔:“是啊,希斯坦小姐,您還是做個乖乖的淑女,跟著管家回去吧。”
安娜蘇突然抬起頭。
“希斯坦小姐?”她輕聲道,“先生,您是如何得知我的姓?”
她淺灰的眼直直地注視著魔導師,竟給他一股逼迫感。
“我...”魔導師後退一步,在發現自己的退讓後又很快打住,“這不是重點!”他故作強硬道,“請不要再糾纏我,否則到時候我不得不請來護衛了!”
安娜蘇又轉過頭,問溫德,“溫德先生,您為何又如此肯定我不能通過筆試?”
她的質問下,溫德管家的臉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