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白卷?!
安娜蘇心慌意亂地捏著試卷,她能感受到那個麵容冷漠的魔導師落在她頭上的視線,冷冷的,像是來自毒蛇的注視。
她不禁咽了下喉嚨,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該死地吐不出字眼。
“我.....”
“看到了?你交的是白卷。”
比特突然打斷她,他一下子變得有底氣起來,頤氣指使地站在那個高個魔導師身邊,“法弗納大人,請趕緊讓侍衛把這個藐視學院權威的人趕出去吧!”
溫德管家也說:“抱歉讓各位見笑了,我這就帶小姐離開學院。”
法弗納卻沉默,一雙琥珀的眼直直的盯著安娜蘇。
半響,他開口:“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安娜蘇身子一顫,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卻是平靜的,幽穆的,沒有想像中的鄙夷。
並不是在嘲弄安娜蘇,他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個人傾向,隻是做例行詢問般,等待著她的回答。
但這樣就夠了。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是沒有落下。
心中熄滅的火焰仿佛重新複燃,安娜蘇手中的試卷被捏緊,泛起的折痕宛若蝴蝶的雙翅。
“我認為...這不是我的試卷。”
她的聲音細小,卻充滿了堅定。
包括波尼亞在內,所有人對這個女孩的倔強而再次吃驚。
似乎無論被逼到怎樣的絕境,這個女孩永不會垂下頭顱。
隻有法弗納神情不變,問她:“為什麼?”
安娜蘇想了想,伸出手:“請看,我的手掌側麵有一片墨水的痕跡,這是我答卷時沾染到字跡所致。”
她的手上確實有一片墨水暈痕。
比特質疑:“這怎麼能作為證據?你大可隨便塗點墨水在手上!”
安娜蘇抿抿嘴:“如果您仍不信服,您可以拿試卷上的題目再問我一次。”
法弗納挑眉:“哦?”
安娜蘇似乎成功引起他的興趣,這位平素對任何事情都興味索然的大魔導師微微彎下腰,凝視她的眼:“你的意思是,讓我再考你一遍?”
安娜蘇點頭:“是的,我一定能回答出來。”
“一定嗎?”法弗納慢慢道,“如果錯了一題呢?”
“那....”安娜蘇咬牙,“那我便心服口服,承認自己功夫不到家。”
她別無選擇,為了給爭取一線機會,她隻能將自己逼上絕路。
“這是你說的,”法弗納興味地勾起嘴角,“那我們試試看吧。”
“大人?!”比特瞪大雙眼,“您何必陪她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他一手指向安娜蘇,“隻不過是個驕縱的貴族小姐,以為這裏還是她的府邸,能無條件包容她一切的任性的話可就錯了!我們應該.....唔!!!”
法弗納隻是一打響指,比特的嘴就像是被縫住了般,無法再開口。
波尼亞同情看他一眼,所以都說了沉默是金。
解決完礙事者,法弗納把目光轉回安娜蘇身上。
“那麼開始吧。”
安娜蘇立刻正襟危坐。
“說出魔導術的三大基礎。”
“魔力,魔導器,魔陣。”
“魔力的源動力是?”
“人體蘊藏的魔力,但每人的魔力存儲量不同,個體差異存在巨大。”
“講述魔導師與牧師,煉金術師還有女巫的區別。”
“魔導師通過魔導器與魔導公式支配魔力,牧師則是借對女神的信仰,將體內魔力轉為神聖術的形式,煉金術師與前兩者不同,僅是將魔力注入配方中,製成各種特殊藥劑,至於女巫...”講到最後一個,安娜蘇頓了頓,“女巫屬於神話生物,相傳無需依靠任何媒介便可自由控製魔力。”
如此長的一段敘述,安娜蘇愣是做到沒有絲毫猶豫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