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拿了藥回來時,江家幾人已經走了,護工正扶著陳婉往下躺。
陸晟走過來把藥放到桌上,跟陳婉說按時吃藥,然後就打算走了。
被陳婉叫住。
“阿晟。”
陸晟回頭。
“你和宋晚。”
陳婉抿著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是早上碰巧遇到了嗎?”
陸晟看著陳婉,沒說話。喵喵尒説
無聲的靜默讓陳婉心裏發涼,緊著手指,她笑了笑,“好了,我就隨口問一問,你去忙吧。”
很明顯,陸晟和宋晚不是路上遇到的。
陸晟沒走,他站在床邊,突然開口,“陳婉。”
陳婉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她不想知道。
有些事心知肚明,和擺在明麵上感覺就不一樣了。
“我困了。”
她躺下去,拉了拉被子,眼睛閉上,頭側向另一邊,“你走吧。”
沒聽到腳步,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想知道。”
很快。
身後腳步聲起,幾秒鍾後病房傳來關門聲。
陸晟走了,陳婉睜開眼。
她這一麵是靠窗的位置,她住的病房樓層不高,醫院院子裏樹影搖晃的厲害。
起風了。
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外麵的冷空氣,但不會比她的心更冷。
陳婉想到昨晚,陸晟將她送回酒店,她借酒抱住他,想要留下他。
但他還是走了。
陸晟不喜歡她嗎?
陳婉不覺得,她和他相識於國外,初遇是在酒吧,她被人調戲,他救了她。
自然不是什麼一見鍾情,英雄救美的戲碼。當時僅僅因為他們都是亞洲人,黃皮膚。
陸晟那晚喝了挺多酒,因為救她,和幾個人高馬大的白人打架,受了點小傷。
但不肯去醫院。
她感激他,要留下他的聯係方式,他也不給。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
陳婉很少會對一個人有強烈再見的欲望,偏偏那晚之後,她總會想到陸晟。
或許是--
他足夠英俊帥氣。
也或許是--
沒人這麼保護過她。
總之,想要見他的心,驅使她再次去了那家酒吧,想要碰一碰運氣。
很幸運,她找到了獨自買醉的陸晟。
她主動坐下與他搭話,那時的陸晟頹靡又冷漠。
他經常喝酒,她經常去找他。
後來,他常常喝醉,她常常送他回家。
自然,隻是送。
一來二去,他終於有一天想起來問她的名字。
陳婉。
他說,名字不錯。
後來他們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親近。
在國外,喜歡陸晟的女人很多,但能一直留在他身邊的隻有她一個。
陸晟怎麼會不喜歡她?
那年他在國外突發急性肺炎,高燒到昏迷不醒,當著眾人的麵,抓著她的胳膊,叫著她的名字。
讓她別走,留下來。
他隻是愛玩,收不了心。
陳婉從來不心急,也從沒因為陸晟身邊出現的女人而自亂過陣腳。
但如果這個人是宋晚。
陳婉捏著手指,她承認,她慌。
她和宋晚認識多年,宋晚從小什麼都強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