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單僅靠數量,就能讓宋晚忙上大半個月。
宋晚畫畫時,秦愫在另一間房的電腦前辦公,工作室的運營宋晚幾乎是不管的。
她隻負責畫。
“晚晚。”秦愫沒一會兒從房間出來,來到宋晚跟前,聽認真的道,“你先停一下,有件事要跟你說。”
秦愫但凡一本正經都是和工作有關的。
宋晚擱下畫筆,說,“怎麼了,是之前的訂單在催了嗎?”
秦愫搖頭道,“不是。”
她說,“前陣子我在官網上看到國外水都雙年展的帖子,特地去了解了一下,晚晚你知道水都雙年展代表什麼吧?”
這個宋晚當然知道。
這是國際知名的藝術展,算的上國際當代視覺藝術最高級別的展示活動之一。
是畫家成就的最高殿堂。
舉行周期兩年一次,能入展的畫家都是世界畫屆數一數二的大佬。
這樣的畫展,對於宋晚來說,也隻是聽聽就好的。
她這樣的,連入門級別都沒到。
宋晚說,“知道,規格很高,大佬的天堂。”
“以前是這樣沒錯。”秦愫道,“但明年秋天的雙年展有了和往年不一樣的製度。”
“我特意了解了,也找國外的朋友去確定過,水都明年的雙年展,加了一道展廳,麵向來自各國的青年畫家,隻要入圍就能入展。”
“真的?”
宋晚明顯有了興趣,她問,“入圍標準是什麼?”
秦愫道,“一層層篩選,先過市館,然後省館,再到國家館,最後由國家館遞交至水都雙年展,再由水都那邊篩選,過了就能展出。”
“這很複雜。”
宋晚說的不是過程複雜,而是這三道線,裏麵不知道得有多少貓膩。
有時候,實力並不是硬通貨。
秦愫是知道宋晚的,這幾年她國內的畫展,一次不參加,就是看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潛規則。
搞藝術的,總有些人有自己的堅持。
就比如宋晚。
如果她畫的好壞,要由那些酒色財氣的人來評斷,她寧可賤賣。
所以,一賤賣就賣了這麼多年。
懂規則的,都賺的盆滿缽滿,不同流的,就隻能賺些辛苦錢。
宋晚算好的,風格大膽,特立獨行。
被年輕人喜歡,所以訂單不斷。
還有一些,畫法保守內斂,沉穩卻不新穎的,沒跟上時代的審美。
要麼被生活所迫,放棄了夢想,改了行。
要麼,窮困潦倒,生計都難維持。
“晚晚,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如果是其他畫展就不說了,可這次是雙年展,不試試怎麼甘心?”
秦愫說,“況且這次畫協那邊介入了,應該也是為了保證最後送出去篩選的質量,畢竟這次不是國內的小打小鬧,去國外,那怎麼也得爭一口氣的,這次管的嚴,安排審畫的肯定都是些恪守工作有真實力的,就算不小心混進幾個老鼠屎,這次也不敢輕舉妄動,水應該不會那麼深。”
“晚晚,我是真的覺得你這樣太埋沒了,陳婉都能那麼火了,你卻出不了頭,想想都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