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對宋晚道，“來，我教你怎麼做，這些東西裝進這個布袋裏，每樣一份，我們負責的班級和班級的對應人數都在這裏寫著，你來做這個班級，五十四人，做五十四份。”
很簡單。
宋晚點頭後，就開始忙起來。
陳婉就在她身側，但兩人連招呼都不曾打過，隻有幾次因為拿東西時不小心有過碰觸。
依舊是誰也不理誰，誰也不多看誰一眼。
半個多小時後，教室裏的東西分類規整了。
接下來就是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去派發，徐嘉年對宋晚很上心，幾乎全程都跟在她身邊。
三人一組，自然有人會被忽視落單一些。
而那個人，又是陳婉。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她和宋晚但凡一起，身邊的人都更在意她一些。
怎麼會沒有落差。
人的攀比心都是這樣一點一點生出來的，所以從很早開始，陳婉就想要壓宋晚一頭了。
可是，她沒宋晚那麼好命。
她父母雙亡，宋晚有媽媽，她的小叔冷漠嬸嬸刻薄，蔣正南卻願意給宋晚最好的。
就連當時能拜師靳老，還是托了和宋晚關係好的福。
靳老是蔣正南給宋晚找的老師，當然，蔣正南的介紹隻是一塊敲門磚，讓宋晚和她有了麵見靳老的機會。
兩人都算是有天賦的，自然也就入了靳老的眼，成了他的學生。
蔣正南身上的資源很豐富，很早的時候，陳婉就知道了。
所以，她開始討好。
討好他，也討好他在意的宋晚。
和宋晚好的那幾年，她確實得了很多很多的好處。
朋友，閨蜜。
宋晚那時候或許是這樣定義她們的關係的，但於陳婉來說，她們的關係更像是商品，待價而沽。
而最後，她把這個商品賣了最好的價格。
這是她做的最好的一筆買賣，去了國外，進了那所學校，從此她便被鍍上了一層金，再不是當年的陳婉了。
在國外的時候，她知道宋晚和蔣正南鬧崩了，知道她上了國內大學，知道她最後成了一個跑量畫手。
她是沾沾自喜的，她終於壓下了宋晚。
太可笑了。
陰影怎麼會消失呢，她不過比陸晟晚回國兩個月，她等待四年的人，就一門心思的喜歡宋晚了。
包括，現在的徐嘉年。
第一個跟她說，她有她的難處，跟她說她要認可自己的徐嘉年，同樣喜歡宋晚。
“覺得還可以嗎，累不累？”
在陳婉出神之際，徐嘉年低頭關心的問宋晚。
徐嘉年的聲線本就溫和，此刻更顯溫柔。
宋晚搖了搖頭說，“還好。”
“累了跟我說。”
“好。”
聽著兩人交流，陳婉扯了下唇，像是嘲弄又像是自嘲。
你看，明明都是在工作，隻有人擔心宋晚累不累，不會有人擔心她。
“我去趟洗手間。”
陳婉走了出去，去了很久。
等她出來時，沒剩多少的派發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今天學校特意給學生們很多休閑時間，下午沒課。
教學樓的樓下，偌大的草坪上，學生和他們這群人說話聊天玩耍。
陳婉沒下去，她站在一間教室的窗口往下看。
正在做遊戲，一群人手牽著手圍成一圈，圈子中間站著一個盲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