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在樓上躺了沒一會兒,樓下宋知意做好了飯,叫宋晚下去。
宋晚應了聲後,看向陸晟。
陸晟換了個胳膊枕到腦後,朝宋晚彎了彎唇,“我也餓了。”
宋晚也朝他勾唇,“該。”
說著,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隨著臥室門被關上,陸晟坐起身,無聊的掃著宋晚房間的擺設,上次來的太晚,走的太早。
除了辦事,也沒時間參觀宋晚的房間。
臥室擺設很簡單,杏木色的衣櫃,和同色的床,化妝的梳妝台是白色的,旁邊的書櫃和衣櫃一個色係。
書櫃上擺著相框。
陸晟走過去,將相框拿在手裏,照片裏的宋晚十三四歲,卻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穿著乖巧清純的白色棉質長裙靠在男人懷裏,笑的很歲月靜好。
而男人,應該就是宋遠。
很斯文儒雅的長相,眉眼間和宋晚有四五分相似。
這麼乖純的宋晚,陸晟還是第一回見,眼角眉梢的明媚,更是他不曾見過的。
他從見宋晚的第一麵開始,她眼裏就有著說不盡的沉鬱。
陸晟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相框放下。
隨後,他坐在了宋晚書桌前的椅子上,看著旁邊幾層的書架上放著的東西。
一些書,放在C位的是,小王子。
也是最陳舊的。
能看得出來,翻閱的遍數最多。
下麵則是一些繪本,陸晟抽出來一本,翻開,是宋晚畫的簡筆畫。
翹起二郎腿,陸晟無聊的一頁一頁的翻閱,一本一本的看起來。
能看出區別。
宋晚早期的畫很有童心,雖然抽象,但很溫馨,和她現在的畫風,區別極大。
陸晟慢慢翻閱著,也不知道是第幾本,第幾頁,在他看到那副黑白色的屋簷時,捏著畫本的手肉眼可見的緊了緊。
這幅圖明顯隻完成了一半。
有屋簷,有簷下的冰淩,甚至宋晚連清晨路燈下微弱的人影都畫了,偏偏沒有畫人。
陸晟眼睛似眯了一下,轉瞬即逝,接著他麵無表情的翻開下一頁。
這一頁。
畫了一隻展翅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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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宋知意不止做了紅酒燉牛肉,還有其他,她甚至開了瓶紅酒,讓馮姨拿出了她最愛的那對琉璃高腳杯,為宋晚倒上。
今晚,宋知意十分奇怪。
奇怪到宋晚盯著她抵來的酒,不敢喝。
宋知意仿佛看了出來,她將杯子拿過來,把倒進的那點酒一口飲盡。
“現在放心了麼?”
說罷,她再次為宋晚倒上。
“還記得,這對琉璃杯是我什麼時候買的嗎?”
她突然問宋晚。
宋晚一言不發,但她自然記得。
是她18歲的前三天,杯子由法國定製回來,聽說這琉璃材質用的工藝與國內不同,價格自然也翻出幾十倍。
究竟這工藝不同在哪裏,宋晚是不懂的,在她看來,碎起來,聲音一樣清脆。
“你18歲的時候。”
見宋晚不說話,宋知意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她說,“之所以買這杯子,就是想著你終於成年了,偶爾也可以陪媽媽喝兩杯了,誰知道...”
說到這兒,宋知意苦澀一笑,“我們至今沒有喝過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