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說，“蔣正南以為我手裏有證據，所以想要我的命，但他不知道，師兄擔心這件事會禍及我，根本沒有把備份留給我，我留給你的賬單你拿到了吧？”
她問宋晚。
宋晚點頭，衡玉說，“那是我手裏唯一的東西，大火差點把它燒毀，這是我拚了命從大火中搶過來，保留下來的，好在沒有白費，你很聰明，找到了問題，但真正能擊倒蔣正南的證據，我不知道師兄放在了哪裏。”
“我爸不是再去揭發蔣正南的路上出的事嗎？如果是這樣，證據應該早就被銷毀了。”
“不。”衡玉搖頭，她說，“被銷毀的是打印出來的證據，是文件，還有備份，但我不知道在哪裏，蔣正南以為在我手裏，所以想要燒死我，這就證明了，他根本沒有拿到備份。”
“除了你，我爸還有更信任的人嗎？”
宋晚問。
衡玉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在蔣氏沒有。”
所以，是蔣氏之外的人，會是誰？
宋知意嗎？
“你覺得會不會是我媽？”
衡玉聽後卻極其嘲諷的嗤了聲，“不可能是她。”她說，“師兄早就發現她對蔣正南的心思了，怎麼可能還會把證據留給她。”
宋晚從來沒想過宋遠竟然知道。
在明知道宋知意早已精神背叛他的情況下，生死關頭，他卻依舊願意拿命來護著她。
他到底有多愛她？
衡玉告訴了宋晚，她說，“師兄很愛你媽媽，比愛自己更愛，知道你媽媽愛上了蔣正南後，他很痛苦，從來不喝酒抽煙的人，開始沒日沒夜的抽煙，他喝酒，喝完了會哭，他說他痛恨自己，他覺得是他陪伴你媽媽太少，所以她才會愛上別人，如果不是剛好當時發現了蔣氏的貓膩，師兄已經準備辭職，放棄他摯愛的事業回家陪伴你媽了。”
“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師兄早一點發現就好了，早一點發現，早一點辭職，這樣就不會發現蔣氏的問題，不會為了正義揭發蔣氏而遭受不測。”
“師兄一定是蔣正南害死的。”
說到這兒，衡玉掉下了眼淚，“師兄是我最敬重的人，所以即使危險重重，我也一定要回來，為他討回公道。”
她說，“晚晚，我很慶幸，你和你媽媽不一樣，你更像師兄。”
衡玉在醫院呆了很久，說了很多，最後由陸晟的人親自送回去。
“我給她安排了住處，有人照顧，不用太擔心。”
衡玉走後，陸晟對宋晚道。
“謝謝你，阿晟。”
除了說這個，宋晚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用說謝謝，我說過，我和蔣正南一樣有仇。”
宋晚不解看向陸晟。
“什麼仇？”
陸晟沒說，他說，“你隻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完全隻是為了你。”
宋晚知道，陸晟這麼說，隻是想讓她好受點。
可他越是如此，她越是愧疚。
愧疚到，甚至不敢麵對他。
“阿晟。”忍不住，宋晚抬眸看向陸晟，唇抿了又抿，到底問出了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會不會恨死我？”
宋晚這一問，很突兀。
陸晟看著她，目光有些深，而後他說，“要看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