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的激動,震懾一樣的讓薑父半晌沒有反應。
等回過神來,他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撞的是誰,我不知道。”
“你可以不知道是誰,但玉橋縣,五年前的冬天,黑色羽絨服,蔣正南指使,這些都對的上吧。”
“對不起。”
薑父已經語無倫次,他除了道歉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
“我可以理解你救妻心切,可你用別人的命來換,是不是太壞太殘忍了,他才19歲,你知不知道。”
這件事,原本就藏在薑父心裏,日日夜夜的折磨他,他做了壞事,他知道自己是要下地獄的。
他拿了錢,就不能把這事說出來。
何況,意外撞人,和蓄意撞人量刑不同,他也不能承認。
薑母的身體一天壞過一天,他要賺錢給薑喜減輕負擔,也要盡可能的陪伴薑母。
如果這時被人知道,他是收了錢做的事,他就不可能監外服刑了。
“我不知道,我撞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薑父拚命搖頭,“他沒死,他隻是重傷,和你的不是一個人。”
那人究竟死沒死,薑父真的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在撞上去時,踩了刹車,減了車速,人沒有當場死。
他是留了餘地的。
後來--
他就不知道了,他不知道這人有沒有救過來。
他被抓了之後,心態崩潰,被內心譴責折磨的混混沌沌,過了一年才好轉。
但聽說...是死了的。
“薑叔叔,我給你機會了,你若是不承認。”宋晚咬牙,“我隻能把這件事告訴薑喜和薑阿姨,讓她們給我一個公道。”
“別別別。”
薑父一聽,嚇得立馬叫住宋晚,“宋小姐,求你了,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跟喜喜和她媽媽說。”
他寧願自己被槍斃。
也不想讓薑喜知道她的爸爸是殺人犯,更不像讓薑母覺得自己嫁了個畜生。
“你是承認了?”
宋晚盯著薑父。
薑父捂著臉,他不想承認,但他更怕這件事會讓薑喜和薑母知道。
薑喜已經恨透他了。
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知道他的爸爸為了錢,蓄意謀殺撞死別人,她就不止恨他了。
她會覺得自己作為殺人犯的女兒,沒有臉再見人,她會自卑,會抬不起頭。
他的喜喜,已經承受了同齡人不該承受的了。
“宋小姐。”薑父看向了宋晚,祈求道,“如果我告訴你實情,我可以去自首,但你能不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大肆宣揚,讓人知道,你是喜喜的朋友,就當是保護喜喜可以嗎?”
“好。”
宋晚答應了。
薑父低下了頭,隔了好久他說,“五年前,蔣先生的人找到我,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缺錢的,可能是因為在這之前,我替蔣氏機構臨時拖了一批貨,那次援助挺危險的,蔣氏運救援物資的車不夠,臨時加車,當時很多貨車司機一聽是去那裏援助,都不願意,但我缺錢哪管危不危險,就去了。”
“後來,突然蔣氏的人就找到了我,說可以給我足夠的醫療費,但需要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