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停住了。
晚風吹過,掃過她的睫毛和眼睛,讓她眸子微微顫了顫,她沒說話,轉身走到了陸晟跟前,伸出了手。
很快一支煙到了她手中。
陸晟拿出打火機,火焰躥出後,宋晚低下頭,她含著煙引火,沒有化妝,緋色的唇挺翹的鼻,和那能在火光下看到小小絨毛的下巴,以及熟悉的鬆木香沐浴露的味道。
在陸晟周身縈繞。
直到煙被點燃,陸晟收了火機。
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對方,沉默的隻剩飄散在夜幕下的徐徐白霧。
宋晚抽完了一支煙,手裏提著的袋子裏放著她新買的衛生巾,肚子的墜疼感,似乎下一秒就會湧出。
沒辦法繼續停留,宋晚捏緊了幾分塑料袋,好一會兒,她說,“謝謝你的煙。”
輕飄飄的語調,沒有等來回應,宋晚抿唇,然後離開。
陸晟在宋晚轉身之後看向了她,夜幕下宋晚的背影清晰又模糊,她一步步向前。
此刻,落在原地的還是他。
所以陸晟也轉了身,沒有回頭的大步離開。
宋晚在走進小區大樓時,回了頭,那裏早已沒了陸晟的半分影子。
她垂了垂眸,按下了電梯。
進入電梯後,身下一陣熟悉的熱流,伴隨著小腹脹痛。
到了家,宋晚洗澡換衣服。
忙完後,人又開始放空。
她在想,今晚陸晟為什麼會來,為什麼要問她‘抽煙嗎?’
他是和她一樣...想念嗎???
這樣的念頭出來後,就有些揮之不去,夜晚總是讓人不清醒。
宋晚拿出了手機。
她從來不是死藏爛打,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可在這件事上,她確實拿不起也放不下。
童樺說,陸晟和她結婚是為了陸堯。
中間有太多彎彎繞繞,宋晚理不清也想不明白,陸堯和童樺??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為什麼童樺口中的陸堯會和她認識的陸堯,如同兩個人。
她給陸晟發了一條微信。
「你真的要和童樺結婚嗎?」
可惜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陸晟沒回。
他是真的要和她劃清界限了,宋晚鼓起的勇氣因為這條沒有下文的消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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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晚去了畫室,又帶來了一幅新畫。
十幅的訂單,她用了五天畫完了。
收畫的時候,秦愫心情真是說不出的沉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還有新訂單嗎?”喵喵尒説
宋晚問秦愫的時候,秦愫搖了頭,她說,“最近行情低迷,單價也不行,沒有可以接的訂單。”
其實,她是怕把宋晚的身體熬壞了。
“晚晚,我覺得你要不出去旅個遊吧,說不定還能找到靈感,水都雙年展決賽的畫,你要開始創作了,這個特別重要。”
宋晚說,“我知道。”
隻是最近,她的確找不到靈感。
跑量的畫不需要靈感,隨手就能畫,但送上去衝水都雙年展的畫確是要做到讓自己百分百認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