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沒理她。
陳婉早習慣了,她如今無論和誰說話,都是這樣被人愛搭不理。
前段時間,她約了江心妍出來。
江心妍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陳婉約她見麵那天,特意買了些嬰兒用的到的必需品。
大概是出了事之後,她感受到了世態炎涼,回頭後發現,她這一路走來,想要的成功沒有,身邊也沒留下一個人。
人總是在一無所有後才會反思。
所以,她開始試圖留下在她看來還沒有離開的人。
誰知那天,江心妍見到她,態度急轉直下,甚至很直白的諷她是個騙子。
說,好在她表哥沒有看上陳婉,否則真是丟臉。
這段時間,陳婉有些崩塌,她自詡有顆還算強大的內心,也撐不住了,所以幾乎每晚都會來酒吧。
對於失意的人,酒吧真是天堂。
沒有人對你冷言冷語,沒人會笑你,沒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你,更不會有人在意你成功或是失敗。
你可以盡情的喝酒,盡情的蹦迪,隨著音樂找到短暫的快樂,短暫的逃避那些不開心的事。
陳婉當然知道這酒吧是陸晟的。
但同時她也知道,陸晟很少來酒吧,即使來也是一群人。
所以當她無意看到陸晟一個人在這裏買醉時,短暫驚訝後也有那麼一點欣喜在裏麵吧。
不是開心於他的失意,而是--
見到他。
從國外回來的這半年裏,陳婉對陸晟有失望,不甘,憤怒和怨恨...
可直到最後也沒有辦法磨滅掉她對他的喜歡。
她承認她唯利是圖,可以為了利益不折手段,她也承認,她一心想要嫁給陸晟這件事裏,有一部分原因是陸晟的家世,但除開這些,更多的是她真的喜歡陸晟。
否則,她不會明知自己被討厭,還要上杆子的熱臉貼冷屁股。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宋晚和童樺都可以,偏偏她不可以,她也想要問明白。
明明曾經,陸晟對她是有不同的。
陳婉直到現在也無法忘記,陸晟在醫院燒糊塗那次,死死握著她的手不放,叫著她的名字,讓她別走。
他分明那麼在意自己。
所以,當陸晟突然愛上宋晚,陳婉才會那麼的不甘心。
在她看來,陸晟是愛過她的。
陳婉也問了出來,她說,“阿晟,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可以是宋晚,可以是童樺,偏偏不能是我?你喜歡過我的對不對?我知道的,你一定喜歡過我,可是後來,為什麼就不喜歡了,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陳婉曾一遍一遍的這樣問過自己,是她哪裏做的不好?為什麼陸晟突然就不喜歡她了?她怪過自己,也無數次埋怨過自己。
但今天,陸晟端著酒杯,抬眼看了她一眼,他說,“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你騙人!”
這樣的答案絕不是陳婉想要的。
“你明明就是喜歡過我的,你忘了,那次你在醫院,拉著我的手,一遍一遍的跟我說‘wanwan別走?’”
wanwan別走。
這話勾起了陸晟卑微的過去,他扯唇,輕嗤了一聲,蔑然又自嘲,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將被子重重擱在了酒桌上。
低笑了一聲,嘴裏念著,‘wanwan別走’一邊念一邊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