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愫現在最在意的一點。
也是賀知最被拿捏的一點。
果然,隨著秦愫這一問,賀知沉默下來,他沒有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
秦愫竟然不意外,“賀知,你根本做不到對她毫不在意。”
賀知沒有否認,他說,“愫愫,我不想騙你,我的確覺得虧欠袁媛,但我很清楚虧欠是虧欠,愛是愛,我對她的虧欠,並不會影響到我對你的感情。”
“可這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秦愫問他,“你難道要我一直委屈自己的去忍耐這些會讓我不開心的事?”
“愫愫。”賀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他理解秦愫的心理,可他對袁媛的虧欠是實打實的,他不可能對一個曾經懷了他的孩子,還為此手術失去一側輸囊管的女人毫不在意。
這樣,就真的是半點良心都沒。
他同秦愫道,“我的過去我沒辦法改變,我對袁媛的傷害已經造成,我沒辦法不覺得虧欠她,但我答應你,我可以做到,不和她有正麵接觸,如果有一天,她有困難,需要我彌補,我會在合理範圍內,給予她物資上的補償,這也是我會對她做的唯一的彌補。”
“你真的能保證,隻是金錢上的?”
錢,在這件事上,是最微不足道的。
秦愫不缺錢,賀知不缺錢。
在秦愫看來,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算事了。
“隻是金錢。”
賀知很堅定的表示。
“如果,有一天袁媛要嫁人,她的另一半因為她曾經宮外孕而介意,導致她失去了一段會很不錯的婚姻,你會不會愧疚?”
“會。”
“那你怎麼彌補?”
“當然隻是錢。”
“可錢彌補不了她原本可以擁有的幸福,你難道不會這麼覺得?”
“那個男人因為這個嫌棄她,這本來就算不得幸福。”
“那我再問你,如果有一天她結婚了,想要一個孩子,卻因為這個受孕困難,你....”
這一次,賀知直接打斷了秦愫,“這就更簡單了不是,現在醫療水平這麼高,一側輸囊管完全有條件受孕,我完全可以負擔他們所有的費用。”
“用了錢,你就真的不會愧疚了嗎?”
“當然會愧疚,但我很明白,除了錢我什麼都不能給,所以,剩下的愧疚,隻能是一種情緒,一種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存在。”
存在真的不會影響嗎?
秦愫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已經開始在心裏演練,讓自己慢慢接受這樣的存在了。
她知道她變了。
她從對感情要求必須完整完美,到現在覺得有一點瑕疵,隻要無傷大雅就可以。
一點點的改變著自己的底線。
她其實很討厭自己這樣的改變,可對賀知‘愛’讓她強迫自己去接受這樣的自己。
她不想失去。
她太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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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酒這晚過後,秦愫沒有和賀知和好。
但他們已經在和好的路上了。
秦愫恢複了和賀知的聯係,他們開始聊天,她開始接受賀知對她的關心,並一一有回應。
心情也跟著變的不在焦慮難過了。
這樣的改變是很迅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