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權的狠辣,她今晚算是見識到了。
縱然寒冬臘月,都不及此時身上寒冷。南漁表麵平靜,內心早已亂了。
景垣在此刻開口,與她低語:“娘娘瞧見了嗎?那晚臣勸你的話,還是要考慮萬分。”
是,景垣說的沒錯。
蕭弈權的手段的確非常人所及。
他冷血無情,人命在他眼中,不過是草芥。
整個庭院內,其他人看著,誰也不敢出頭。方氏本想勸,被身後南漁三叔拉住了。
華氏這邊,幾乎瘋了,哭喊著,想讓南漁救人。
可南漁在蕭弈權麵前,也要伏低做小。
不多時,很清晰的掘土聲在這個破敗的院子響起。蕭弈權冷眸看著,南漁那個要被活埋的表哥,早就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你還好?”他走向她,問了一句。
倏然,他寬厚的掌心蒙上她的眼,將人帶到一邊,“娘娘看不得,就往臣這裏來。”
“你別這樣。”她推開他,外人麵前,還是保持些距離好。
但身子已被他帶到一方石凳坐下,蕭弈權站在她身側,宛若守著一個寶貝。
這邊侍衛們將坑挖好,抬腳把人踹下去,葉思遇撞到泥土,又轉醒了。
瞬間從坑裏坐起,要往上爬。他還不敢,旁邊長風等跟隨,凶神惡煞地瞪著,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葉思遇喊了聲娘,華氏也不頂用了,哭的背過氣去。
坑裏,葉思遇為了活命,忽然喊道:“表妹!當年的事我看到了!你救我,表哥告訴你!”
“慢著!”
南漁聽於此,當下阻止了長風他們。
她本也是想趁著今夜找個機會跟蕭弈權說當年的事,葉思遇提前爆出,讓她措手不及。
南漁站在坑頂問:“你都看見了什麼?”
“就是…你爹…那晚,我瞧見…有三個蒙住麵容的人,進了你爹的書房……”
葉思遇眼珠一轉,抓住南漁的腳踝:“表妹,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當年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是因為我害怕連累到我!”
“思遇!你糊塗啊,你若是早將這事說了,說不定當年我南家就不用獲罪了!太傅何時見的那些人,是否有時間上的出入,如果你說了!我們也不至於如此!!”
其他南氏族人一聽,全都指責他,捶首歎息。
南漁回眸看向蕭弈權。
又看向景垣。
此時,北涼最高掌權者與北涼刑獄官都在,可謂是天時地利,她若是不抓住,便說不過去了。
她忽然衝兩人一禮,“王爺,景少卿!哀家請求,重開我南家的案子,還事情一個公道!“
“娘娘快起!”
景垣被震住,慌忙道。
蕭弈權斟酌了會。
與長風說:“將人弄上來。”
長風領命,一手提起葉思遇。
所有人都在看他。
偏他,踱步上前,負手站在南漁麵前,彎身,用衣袖拂掉南漁腳邊泥土。
一個動作,惹的她一驚,幾乎慌了神。
蕭弈權冰涼涼地說,“娘娘所求,臣們盡力便是,如此禮節,豈不是折煞臣們了。”
南漁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她被他眸光絞著,動彈不得。
蕭弈權當眾做的這些,讓她對他,越來越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