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泠衣在長風新安排的住處裏睡不著覺。
想了很多,她不想再過曾經的日子,原以為今晚是個好機會,可又起了變故。她不懂靖王到底怎麼想的,她現在急需找個人幫她。
蘇泠衣爬起身,掌了燈,在紙上寫了什麼。
寫完後,她將紙張一卷,放入一個小木盒裏,揣到身上。
她想,等明日一早,她就趁機出趟宮……
然而,幾個時辰後,南漁做了一件事:天剛亮,就派人去了蘇泠衣住處。
她以昨夜她伺候不周惹得靖王傷口綻開為由,興師問罪去了。
桃枝杏枝往她屋中一站,趾高氣昂:“奉太後娘娘令,請蘇姑娘去琉璃宮坐坐。”
蘇泠衣無奈,隻好跟著去。
蕭弈權正在她宮裏穿衣,慢條斯理,聽南漁剛才安排人的話,他沒阻攔也沒說好。
待她說完,才來他身邊問:“我動她,你心疼嗎?”
蕭弈權冷然一笑。
他原打算也是要讓長風今日送她走,昨日她做出那樣的事,他心裏也有火。
臨走前讓南漁出出氣,也沒什麼。
他展開手臂,讓她過來為他整理衣帶,南漁手中拿著男子玉帶,往他腰上一扣。
女子環身抱住他,蕭弈權低笑,“想要扣後麵,讓本王轉身就可以,還用的你這樣?”
她仰頭,“抱你一下不行嗎?”
蕭弈權又笑了。
心情不錯。
一大早被小太後甜到,他離宮時特意說了她父親的事。
說讓她放心。
南漁目送他離開。
再轉身,眸中逐漸恢複冷意。
不久,蘇泠衣被帶進來,南漁高高在上望她,突然手往桌上一拍,“跪下!”
蘇泠衣隻好照做。
南漁道:“昨夜哀家臨走時將那些宮婢撤了,是對你的信任,哪知你如此毛手毛腳!靖王身體事關北涼,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太後娘娘,我冤枉!”
蘇泠衣咬牙,“娘娘,王爺的傷口綻開,與我沒有關係啊。”
“你是覺得,哀家什麼都不知?今早,長風侍衛都說了,是你昨夜嚇到王爺,害的他不小心又傷到手,你還狡辯?”
“我看你就是粗鄙不堪,像你這樣出身,怎能長伴王爺左右?!來人。”
南漁喝向兩旁。
聚福冷著臉上前。
蘇泠衣惶然看她。
南漁的眸光透過琉璃宮,望向外麵一塊硬凸的地雕,說道:“哀家也不多罰你,那個地方,跪足四個時辰在起來。”
蘇泠衣身子一抖。
手就被聚福提起——
她忽然心生委屈,不懂為什麼太後要如此針對她,是因為在獵場她將傷口發膿的事冤在她身上嗎?
可她當時沒有說謊啊。
蘇泠衣看著南漁,她高高在上,雍容華貴,與她相比,天差地別。
心頭猛然升起一個念頭,隻要有她在,她想嫁給靖王,難上加難。
蘇泠衣不由捏白了手指。
聚福把她帶到指定地方,抬腳一踹,迫使她跪下。這塊地正好對著琉璃宮正殿,隻要裏麵人一抬頭,就能看到她。
她孤苦無依,唯有跪著。
漸漸地,宮中人來回走動,聚的人多了,都要往她這裏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