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漁寬厚大度,在蘇泠衣麵前毫無妒色,這本該是好事。
可偏偏,蕭弈權聽後,整張臉陰沉的不行。
他無溫的漆瞳凝視她一瞬,倏然冷笑一聲,向外走。
蘇泠衣忙跟在後,與南漁告辭。
皇城宮門外,蕭弈權將人送到這兒,便停了腳步。
他垂眸說:“本王還有政務要忙,讓長風送你回府。”
蘇泠衣自剛才心中就忐然,這時好不容易有兩人獨處時間,她一瞬攥住了蕭弈權的手。
“王爺,你是還生我的氣嗎?我今天拒絕了那位景姑娘,您會怪我嗎?”
蕭弈權抽出他的手。
冷然道:“回府去。”
蘇泠衣咬了唇瓣,翦瞳瑩若,不懂為何他的態度急轉直下,剛剛在太後宮裏,是他對自己這些日子最溫柔的一次。
他的那句,聽她的,到現在蘇泠衣心口還發燙。
“王爺,我知道錯了,那晚是我不該擅自做主爬上你的床…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淡好不好?”
女子的嬌意,含著哽咽,蕭弈權一霎不動望她,眼前浮現的卻是南漁平日撒嬌的模樣。
同樣的動作,為何他會對這個心如止水,而對那個…心間燥意?
蕭弈權冷喊了聲後麵的長風。
連回應都沒有,他轉身而走。
長風:“蘇姑娘,我送你回去?”
蘇泠衣搖了搖頭。
一瞬心情降到穀底。
靖王府前,她自己回來。剛下馬車,便見一身鶴白裙裳的景鳶兒舉著把傘,等候多時。
景鳶兒攜著婢子向她走來,第一聲便是奚落:“我還當你真的是受靖王青睞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她明媚的眼瞳笑了笑:“剛才在宮門的一幕,我都看到了。真是可憐,你都那樣了,靖王對你仍是不鹹不淡。”
蘇泠衣氣道:“關你什麼事。”
她不想同景鳶兒說話,欲繞過她走進府中。
景鳶兒的婢子抬手一攔,道:“我們小姐找你說話,就是看的起你,一個卑賤民女,擺什麼譜?”
蘇泠衣再看向景鳶兒,緊咬牙關。
景鳶兒唇角一笑,梨渦顯現。她衝她眨眼,道:“你真是愚蠢,今日你攔我入府,便是將一切惡名都攬到自己身上,你以為太後娘娘為何會讓你來?我回去的路上都想過了,覺得有件事,還是告訴你的好。”
傘下的女子忽然靠近她,用很輕的話貼於她耳邊:“你就沒發現,太後娘娘與靖王之間,有點什麼嗎?”
一語,驚了她的眸。
蘇泠衣猛然一緊:“你什麼意思?”
景鳶兒眸光透亮:“真的沒看出來啊?那你還真的蠢。好好想想為何靖王會對你冷淡,那宮裏有個勾著的,你還排的上號嗎?”
“太後那風姿,可比你強太多了。”
景鳶兒說完便笑,瞧蘇泠衣的臉瞬間變了,便知她被自己幹擾了。
自被景侯爺帶走,她怎麼甘心,便找了個借口,並沒與景侯爺回府。
她等在宮門口,一開始是想私下與蘇泠衣較量一番——不想,讓她無意撞見蕭弈權與她的對話。
當看到靖王的模樣與在宮裏完全不同時,景鳶兒本就聰穎,很快便想明白了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