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娘子(1 / 2)

可下一瞬,又讓她皺緊了眉頭。

她將紗衣攤開了,便看到好端端的衣服,在正中胸口的位置,有好大一片髒汙。

什麼嘛。

南漁剛才還揣度他心思,這一刻,已十分確定,他根本不是睹物思人,或許,就是厭棄她,拿衣服出氣。

不由想起他平時那個冷冰冰的態度,她腹誹兩句,拿起紗衣,走了出去。

院中正好有一口天井,南漁拿了一個幹淨的銅盆,將衣服往裏麵一放,打了桶水上來。

本是要洗自己的,可她再次回房時,看見床邊的壁欄上掛著兩件男子的長衫,似換洗下來的。

她湊近一聞,有點味道。

她思忖片刻,本不太想管,可想到最近他對自己態度還不錯,心一軟,順手拿下來。

與自己的紗衣,一同洗了吧。

南漁平時在宮裏當主子慣了,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若不是有上世的經曆,她連怎麼浣衣都不太知道。

而此時,她像個小媳婦一般,在院中走來走去,一開始想尋找皂角,後來又覺得洗衣不應該在屋中。

搬了個小凳,就在天井旁,她將自己腰間的緞帶解下當襻脖,係好後,顯得利索多了。

南漁很認真的清洗,清水投了幾遍,她在院中找到晾衣的地方。

女子雙手平滑在衣上拂過,發絲被風吹的尾端打著小卷,她的臉上露出恬淡的笑容,對自己的勞作很滿意。

蕭弈權墨靴踏進,便讓他看到這樣場景——

這樣的傾城色,在他的平時肅穆的府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可又…讓人心中留戀。

蕭弈權曾經在朝堂中聽到朝中官吏說起家事,都會嗤之以鼻,但這一刻,他好似懂了,那些大人們講的話。

他們說,再空的家也要有個大娘子在,這樣,家宅興旺、福至延綿。

蕭弈權壓下心中想法,向她走去,負手站著,突然問了句:“娘娘很閑?”

南漁正將他的長袍一角弄平整,被他一嚇,小手一抖。

回頭瞧,男人目光深濃,靜靜看她,南漁支吾一聲,點頭:“嗯…等你,是有點閑。”

“洗臣的衣服,娘娘知道意味著什麼?”

南漁眉梢一挑:“我就順手,看到我留在你這裏的紗衣髒了……”

“娘娘知道,這紗衣為何會髒?”蕭弈權突兀一問,把她問懵了。

她哪裏知道。

便見此時,男人抬靴上前,將人抵在他濕衣前,身姿的陰影落下,垂頭看她。

南漁張了張唇瓣,嚶嚀一句:“你又靠我那麼近做什麼。”

“想與講講關於這紗衣的故事,娘娘,你想聽嗎?”

他總是這樣,說話帶著鉤子,南漁瞧他一眼,嗯了聲。

蕭弈權目光悠長,笑了一瞬:“之前臣生娘娘的氣,差點將這衣服撇出去,後來也不知為什麼,每次臣想扔它時,便覺它十分粘手,怎麼甩也甩不掉。”

“就像…它的主人一樣,總也出現在臣麵前,用她的這張小.嘴,這副身子,溫熱著臣……”

“娘娘,你說,臣還扔的了麼?”

蕭弈權越說越靠近,說到最後,已將氣息拂在她臉側。

弄的她好癢。

南漁躲著,頭越低越沉,被他的話弄的心胸滿窒,她臉好燙,完全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