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子剛才還隻是哭,當聽到景垣那番話後,眸光充盈地抬頭看他。
景垣在她心間,就是天上夠不到的孤月,如此情致高潔,又怎麼是她能匹敵的。
可剛才景少卿,卻因為她的事說出這樣的話。
桃枝心想,她何德何能啊。
她不過就是個身世可憐的小宮婢,這輩子能得娘娘垂青已很是不易,又怎能讓景少卿淌進她的渾水?
她蠢笨,她不小心,明明娘娘告誡過她,讓她萬事都要稟報,是她沒有想明白一意孤行。
也是她在不知屋內如何時,冒然闖了進去。
桃枝不忍回憶,一想到她進了屋後被男人粗劣的抵在牆上親時,她就渾身打顫,平日裏見則軒公子老老實實,不苟言笑,她是絕想不到,他抱住自己的力氣,那麼大。
桃枝想喊,可嗓間剛發出了聲就被男人強勢壓住,她的衣衫頃刻碎了,屋中泛著紅潮的靡靡氣味,讓她作嘔。
桃枝咬緊了牙,將頭埋入膝間。
她不願回想,也不想所有人因為她而鬧到這個地步。
小婢子忽然站起身,哽著嗓音說:“娘娘,奴婢不願意……”
“奴婢一介賤籍,實在擔不起景大人犧牲終身幸福,也擔不起娘娘您為奴婢討公道,娘娘,奴婢伺候了您多年,對您是萬分的感謝,感謝您在宮中從不將奴婢當奴仆看,感謝您平時與奴婢的孜孜教導,如果說今天的事非要有個了斷,那也是奴婢,是奴婢,不配。”
桃枝講完這些話後,眸光眷戀地望向琉璃宮裏的所有人。
頃刻,她便尋了離著她最近的一根殿柱,撞了上去——
“桃枝!!”
“桃枝!!”
很多人都未反應過來,南漁更是不顧什麼向她跑去。
桃枝是懷了想死的心。
她也做好了要用頭撞柱的準備。
可她撞到的,卻是一方男人胸膛……
蕭弈權腳步疾快,先她一步反應,為她擋了尋死路。
桃枝心中震顫,抬眸看他。
蕭弈權抬手拎起她衣領一角,似拎一個小物件將桃枝扔到景垣懷中,冷冷道:“你死了,誰來照顧你主子?”
“本王可不想看到你主子為你哭紅眼睛像個桃子那般苦澀。”
“……”
桃枝驚的已說不出話。
景垣握緊她的肩道:“是我自己的主意,與你無關,你不用自責。”
“……”
鬧騰了一番,蕭弈權也看夠了,他麵露威嚴地往南漁身邊一站道:“此事,娘娘既然猶豫不決,那便由本王來判,侯爺、夫人,本王念景鳶兒與你們有血緣關係,故而這事便交由你二人來做,本王隻一點要求。”
“此女,品性不端,再住侯府已不合時宜,侯爺是將她遠嫁也好,送回其家鄉也好,都不能再在大都待下去,對此,侯爺有異議嗎?”
景侯爺哪裏敢有意見,比起南漁要殺了景鳶兒,這已是很好的結果。
連忙跪地應道:“沒有。”
蕭弈權又看向南家那邊,目光凝了南則軒一眼,瞧他自剛才桃枝要撞柱開始,便將眸光一直看著桃枝。
蕭弈權問:“南家公子,你自己犯下的事,連景大人都要承擔,你便沒什麼表示?”
南則軒想了片刻,怯怯道:“我,我也願意娶桃枝。”
蕭弈權牽唇一笑:“好,那此事便有再議的空間,至於桃枝要選誰,容她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