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離著二月二十已沒剩幾日。
她靜靜凝視他,一時心中澀脹,連最愛的冰酪也不想吃了。
送她回到禦國寺,這次蕭弈權沒有停留,反而頃刻走了。
南漁盯著馬車返回的影子,她一時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她覺得,她不應將全部希望都壓於他身上。
她要為那日到來,另做準備。
想到這裏,她忙跑回廂房,與青枝說:“你去將住持叫來!”
她又坐下,快速寫了封信。
她是故意支走青枝,這才將寫好的信交給元福,“你等會偷偷回一趟宮,將這個交到蕭錦雲手上。”
元福一聽蕭錦雲,抬頭道:“娘娘,你不是說不要與二殿下靠近?”
“嗯,我隻是向他借點東西。”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就蕭弈權一句話弄的她草木皆兵。
隻願她想多了。
待元福一走,那邊禦國寺的住持就來了。
南漁請他上坐,問道:“哀家有一個問題,想請住持解惑。”
明覺大師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語,讓南漁盡管說。
“敢問大師,不知這寺中可有修葺好的地道?”
她這個問題似乎驚到了老和尚,滿臉疑惑地看她,想了半晌,“的確是有。”
“此乃北涼開國時當初建造本寺時修的,那時是宮中欽天司測算過,說備一個以防萬一。”
“欽天司?”
她眉心一緊,追問道:“大師能否現在帶哀家去看看?”
明覺大師做了個請。
兩人在寺中走,經過藏經閣南漁又想起那日抓獲的大淵人,手指捏緊,將這些日子她獲得的信息重新連動。
先是大淵奸細,再是她阿父當年的事,皇帝蕭綻,驍龍氅……
難道,禦國寺才是破局的關鍵?
這麼多事她都是從來到這裏時知道的,是巧合還是天意?
此時,明覺大師將她帶到了…後山?
這是南漁一開始到這裏所住的那幾間竹舍。
她倏然停頓腳步,頭腦一亂,明覺大師便說道:“娘娘請看,這片山下麵很有來由。”
“哦?”
明覺大師笑,與她一指竹舍內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說:“這裏,便是入口。”
她將身一震。
又透過竹舍的小窗看向外麵:“那出口,是在山中?”
“不是,是整片山。”
明覺大師講完後,南漁再也說不出話來。
整片山?!
也就是說,當年開國先皇建的根本不是地道,而是地宮?!
她愣神中,明覺大師已經將地宮的門摁開了。
頃刻灰塵垂落,她瞧眼前未知的一切在門開的瞬間驟然亮起,裏麵的火把竟是用了長明燈!
這一次,她汗毛皆立,心髒怦然跳動。
“娘娘,請。”
南漁腿都在抖!
她一步步向裏麵走,看到工匠建造的巧奪天工,心潮忽然澎湃起來,在明覺大師帶領下,她越往裏走越覺涼意。
裏麵幾乎應有盡有。
她一時不解問:“大師,為何要這樣做?”
老和尚歎息:“這個老衲也不知,隻知道這地宮的事與每年要往裏麵填物的事是曆代禦國寺住持口口相傳,當年師兄身死,他將這個事告訴了我,我便一直遵循,一直未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