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馬下,此刻將兩人的所有都忘記,南漁這一時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北涼一定不要有事。
箭在弦上,隻等兩軍交戰。
城樓上謝君赫歇斯底裏地喊:“三弟!快弄死他們,特別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謝君宥眸中閃過一絲鄙夷,沒應話。
麵對北涼被激起的士氣,他遙遙一望,與蕭弈權說:“負隅反抗,值得嗎?”
蕭弈權在馬上笑。
眸光落在鳳陽與尹紅珠身上,“果然這事是你做的,謝君宥,你比你那個草包哥哥,還有點本事。”
蕭弈權在馬上笑:“怎麼,想用她來威脅我?恐怕你的算盤要空了。”
他的話一說,謝君宥沒有反應,然而鳳陽卻有些急了。
婦人自從那次逃出大都後,在路上吃了許多苦。
她之前金枝玉葉,而這月餘以來過的是豬狗不如的日子,她早就受夠了。
她違背了那名公子的叮囑,想著偷偷返回大都,誰想這半路上讓她遇見了大淵的軍隊。
三皇子給她許了很多承諾,讓她為他做事,鳳陽動了心,又從三皇子口中得知蕭無並沒死的消息。
這一刻,鳳陽隻有一個念頭,她要見到蕭無!
她不禁加重了手中力道,“蕭無呢,你爹那個該死的在哪裏?!”
蕭弈權眸色晦暗。
凝著鳳陽對準尹紅珠胸口的刀,他答:“你與我父親的事根本就是個錯誤,鳳陽,他不會見你的,你死心吧。”
“死心?我為何要死心?蕭無!你不要做縮頭烏龜,快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將這賤人砍死在這裏!”
鳳陽聲音頗大,一心隻想逼人現身。
南漁在旁看了一瞬,發現謝君宥唇角一直含著笑意,好似他對鳳陽的吵鬧的事很支持,她暗暗想了想,忽然想到他剛才說的話。
他說,等到我大淵鐵騎到——
“他們在拖延時間!”她忽然喊道,與蕭弈權說:“別與鳳陽廢話了,你先擒謝君宥,你母親我來救。”
她急急道了句,這時從旁邊扯了匹馬正要上。
突然,那街道另一邊,竟然跑進來一匹棗色駿馬,四肢健壯,跑速極快。
南漁眸光一亮。
“暮追!”
竟然是暮追!
馬兒是被蕭弈權其他跟隨放出來的,原來早在之前他便想到了南漁的處境,想到她之前騎馬的經曆,似乎暮追很適合她。
男人便與其他跟隨說了聲。
被放出府的暮追果然是個好馬,循著味就來了,南漁一喊,馬兒便顛顛朝她奔去。
暮追很親近她,靠近時將頭一靠,與她親昵。
南漁上了馬。
這時便從腰間口袋裏摸出南則軒改的火藥彈。
她抬起袖箭,對準鳳陽的手,一箭倏然過去,帶著淩厲之勢!
謝君宥在後喊:“不好!快趴下!”
可話已晚了。
她越使用這些東西越熟悉,這一次,不像第一次那樣射偏了!
鳳陽鬆開了尹紅珠。
隨後,她揚手一撒,便聽一陣陣轟鳴,火彈球在大淵輕騎間炸響——
巨大煙霧升騰。
她身騎暮追,彎身一探,恰將尹紅珠拉住,南漁使了渾身的力,將婦人拉上馬來。
煙霧中,她帶她來到街邊一處空蕩的屋子,躲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