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垣在的宮所此時有許多醫者在。
為了盡快解南漁身上的毒性,景垣與那些醫者們同吃同住,不辭辛苦。
但大淵與北涼畢竟風土地貌大不相同,藥性、毒性也相差很大。
景垣隻在幾本醫書上找到記載這毒蛛特性,還都概括不全。
景夫人擔心的給兒子來送飯。
還未進去,便遠遠看見景垣消瘦的身形,婦人有點心疼,掩下表情不知該如何勸。
桃枝被南則軒扶著正要去南漁宮裏。
看見景夫人在外徘徊,她便知怎麼回事,回頭與南則軒說:“夫君,你在此等等我。”
南則軒攔住她:“你要去找他?”
桃枝道:“現下娘娘這樣,所有人都在努力,景大人這樣,我不能袖手旁觀。”
“可他是他,你是你,你已與我成婚——”
南則軒麵色沉寂,“你是否還忘不掉他?”
桃枝睜大眼眸。
她與南則軒的成婚沒遇到什麼好兆頭,這些日子兩人經曆破國、天災、逃亡、流離等一係列的事,她便也與南則軒從不熟,到相依。
桃枝雖不是特別喜歡他,可他的確有心改過,對她也十分好,她也沒什麼要求,更何況,她連肚裏孩子都有了。
還能怎樣。
桃枝掩嘴一笑,去瞧他:“夫君是吃醋了?”
南則軒一怔,“哪有!我是覺得,你有夫之婦該和他保持距離!”
南則軒麵對景垣,心中是自卑的,景垣從家世人品到相貌都高他太多,他想,若他是女子,他也是該喜歡景垣。
他將身一側,“總之,多餘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桃枝歎了聲。
牽起他手,“夫君,你可將心放到肚子裏,我與景大人從前不會有,現在更不會…我想去勸,是為我家娘娘。”
“堂姐?”
“是…景大人對娘娘來說,很特別,我想若是娘娘知道他為她操心勞累,她也會去勸的。而我深得娘娘恩惠,怎能不為她考慮,你瞧景夫人關愛她兒子的神情,我這個準娘親,也會共情。”
“夫君,你總不想等孩兒降生讓它有個淡漠人情的娘親吧?”
桃枝循循善誘,與南則軒一點點解釋,讓他麵色緩和。
他垂下頭道:“那…你要注意分寸,我可全程在外看著。”
“好~”
桃枝笑了笑,便朝景夫人走去,南則軒將身隱藏,目不轉睛盯著。㊣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宮所內,桃枝端著一碗熱騰的肉羹來了。
她往景垣身邊一站,道:“大人,侯爺夫人送了羹粥來,希望您能歇息一下。”
景垣頭也不抬,道:“放那兒。”
桃枝沒有聽他話,繞了書案來他身邊,隨即將醫書從他手中抽離。
景垣震怒:“你這個小婢聽不懂?本官說放——”
他的話隨著眼前是桃枝而停止。景垣待她還是有些不同,拱手:“郡主。”
“景大人不必與我見禮,我來,是為娘娘勸一勸你。”
“勸?”景垣將臉一側,“不用。娘娘性命堪憂,我不能停。”
“可是大人,你就沒想過你身子也需要休息?娘娘的毒我們都很擔心,但娘娘之前也說過,就算再擔憂也要保重自己,否則就算你真找到解毒之法卻沒力氣繼續,那樣豈不是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