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又要納妾的消息不出一日就在豫州傳遍,那些跟他的武將再次上門祝賀,還道王爺這是開竅了。
一連二再而三的納妾,看來之前那位小夫人將他養的嚐出滋味了。
蘇府派人送來名帖,蕭弈權看一眼便扔在旁不予理會,他手邊理著朝中折子,懷中抱著允兒。
小姑娘看出他不太高興,睜大黑眸問:“阿爹是在為婚事發愁嗎?”
他一點允兒的頭,道:“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我懂。”允兒眼睛靈動:“阿爹娶不到阿娘,現下又要娶別的姨娘,阿爹是被逼的,允兒可以哄哄你。”
他笑了。
男人的眉眼轉瞬柔和下來,問:“那你要如何哄?”
允兒眼珠一轉:“我可以…幫阿爹分憂,之前你說過,讓我幫你的嘛。”
蕭弈權也不再奢望。
允兒是很乖,也很活潑,有她在南漁與他的關係還不算太槽,但說到幫,他已沒什麼信心。
揉了她頭,繼續看折子。
允兒見他不動聲色,抱住他脖子,小心翼翼湊在他耳邊輕輕道:“阿爹,曾經我親生爹爹便有一招,每次阿娘跟他生很大的氣時,他就會用。”
“他說,要娘為他擔心,要娘為他哭,逼的急了,娘還會邊哭邊打他。”
“可是,越是這樣等到好了,娘都會更愛爹了,還會窩在爹懷裏撒嬌。”
允兒講著,蕭弈權放下奏折,“你覺得本王可行?”
“試試嘛,要是這樣阿娘還不能消氣,允兒就繼續幫你。”
小姑娘衝他笑,蕭弈權心緒一轉,含笑搓著她的頭。
“你這個小丫頭,等到大了該怎麼辦。”
允兒往他懷中一鑽。
父女倆商議完,蕭弈權忽然一改常態,十分上心去處理明日納妾的事。
豫州行宮本就在一起,這邊宮殿喜慶,那邊都能看到。
元福探頭探腦,見與之相毗鄰的宮殿都換了紅色燈籠,他這顆心就放不下了,往宮內一瞧,他家娘娘還在擺弄那朵小花呢。
元福往南漁身邊一跪道:“娘娘,你當真不介意?”
“介意什麼?”
“王爺,王爺納妾的事。”
“介意。”南漁忽然一說,元福展開笑臉:“就是!奴才就知道娘娘是在乎王爺的。”
“哀家介意的是,何時能捅蘇泠衣一刀。”
她話音一落,元福驚了。
南漁又換上虛弱的笑臉:“好了,你幫哀家替小花澆澆水,將它放在太陽下曬著,暖洋洋,它長得更好。”
元福垮了臉。
默默去做,南漁看了眼腕上的黑痕,心中擔憂。
她早上又咳了血,連帶裏麵還有血塊,她實在不知還有幾日活頭。
她喝景垣的藥已起了抗體,現在喝下不足半時就都吐出來,藥效根本來不及發揮作用。
做什麼事都沒了動力。
南漁盯著一處看了很久。
景垣從外而來。
見她似一朵即將枯零的花,心便難受,他快步上前,想與她說個好消息。
蕭弈權與他昨日去了蘇府,蘇有道的要求是在靖王迎娶蘇泠衣時奉上那些至寶,但蕭弈權也不傻。
同時他也提了條件,便是由景垣先在那些至寶中尋找,看他們猜測的是否對。
若不對,還需另尋解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