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止宮內,宴席未完,蕭弈權便得到青枝的口風,說了南漁與蕭錦雲見麵的事。
蕭弈權走不開,手骨捏住杯柄不由收緊,沉下眼想了片刻。
暄兒在他旁。
謝君宥若有似無向這邊看,暄兒忍了很久,將身一側與蕭弈權說:“皇叔父,那個人好奇怪。”
暄兒眼落在謝君宥身上:“他總是偷偷看朕,你說他是想對朕圖謀不軌嗎?”
蕭弈權隨暄兒看去。
果見謝君宥在往暄兒這個方向看,男人皺了眉心,安慰暄兒:“皇上不急,待臣去告誡他。”
暄兒點頭,摩拳擦掌,想讓他為自己出口氣。
蕭弈權起身,往謝君宥桌前一坐,手搖晃酒杯,與他一碰。
兩個八百個心眼的男人對視,謝君宥對蕭弈權尊敬,行了大淵禮節道:“靖王。”
“客氣,三皇子隻需知道本王睚眥必報便好,你與你那個皇兄往後要低了頭行事,太後的事,本王與你慢慢算。”
提起南漁,謝君宥長笑幾分,“太後娘娘隨我們在一起時嬌柔可愛,每夜與我同床而枕,增添了許多興趣。”
“靖王不要往壞裏想。”
蕭弈權拿杯的手一放,在聽到同床而枕四個字後,手骨蠢蠢欲動。
若不是人多,他必掐斷他脖頸,讓他知道到底南漁是誰的人。
謝君宥偏頭再次瞧了暄兒,滿眼喜歡:“太後娘娘將皇帝養的很好,這讓我放下不少憂心。”
蕭弈權盯著他,琢磨他話裏的意思,不解。
謝君宥又道:“靖王殿下,其實這次我來提的那個條件你們可以不答應,我大淵原本想通過武力來讓你們臣服,但經曆了與太後娘娘的事,我也想開了。”
“小皇帝高坐皇位便是我大淵高坐皇位,再過個些許年,等小皇帝長大成人,我便與他相認。”
“到那時都是我謝家江山,還分什麼你我。”
“謝君宥。”
若說剛才蕭弈權還能忍耐不掐斷他脖子,現在聽這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他也忍耐不住了。
他抬起沉涼眼眸,眼中寒意逼現,一字一句問:“你與暄兒,需要相認什麼?”
謝君宥笑:“自然是父子,太後娘娘親口說,本王也核實過。”
“……”
蕭弈權這日聽到最離譜的事就是這句話,他滿腔的冷意,此刻需要找個口發泄。
“阿嚏。”
幾乎同時,身在藏書閣的南漁憑空打了個噴嚏。
蕭錦雲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娘娘要保重身體,是坐在風口著涼了?”
南漁眼皮狂跳。
不明為何這樣,她推開蕭錦雲的帕子,起身,“你與我說的事我會好好思考,但我要警告你一句,”
她抬起手指對向他,“最近,不要作妖。”
蕭錦雲不禁笑了,被她生動的表情感染。
白衣男子斂下神思,敷衍地應了一句:“好。”
南漁也沒指望他完全聽話,她揉了揉鼻尖,使勁用手指壓了跳動的眼皮,嘟囔一句:“好端端的,突然怎麼回事……”
畔止宮宴席結束。
蕭弈權忍著這麼久,不由分說便進入她殿宇,見她這個沒長心的女人還在擺弄那盆小花,他壓了身上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