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一溫,花了不少時間。
南漁沒好氣瞪他,望著已不早的天色恨不得踹他一腳,步子不由快了些。
蕭弈權在側,手執一盞風燈。
燈籠呈圓形,內裏嵌著些花紋剪影,火燭恰在當中,隨光線螺轉變化花樣。
將倆人腳下的那一片地照的頗有氛圍。
南漁單手挽著他。
兩人這般在夜裏行走以前卻是沒有過。她從方才出殿就開始說他,嫌他耽誤她時間。
蕭弈權低頭淺笑。
沒覺得耽誤什麼時間,反而為這忙裏偷閑擠出來的小半個時辰十分饜足。
想起他剛才在帳中抵著她開城掠地,便覺渾身恣意不少。
兩人來到存放諸多卷貼記事的地方。
蕭弈權將風燈往地上一擱,與守衛的侍衛一說,便推開了裏麵的門。
南漁抬腳跨進,看裏麵已點上燭火,她隨手拿起一盞向裏走。
蕭弈權在後關門。
這裏堆放了許多從大都轉移來的東西,她見已分類整齊,便順著找。
很快內務府的所有記錄便都在眼前。
她循著年限找——十九年前的事,她不知內務府的記錄是否詳細。
蕭弈權卻老神在在的直接越過她,向更裏而去。
他直接抽出一遝紙冊,與她說:“來,在這裏。”
果然還是他比較了解北涼這些政事,她頃刻湊上去,拿燭火一照。
蕭弈權翻開冊子,兩人同時垂眼,氛圍說不出的融合。
“你看這處——”她道:“這上麵寫了那日的確有兩名宮妃同時分娩,其一是文妃,還有一位…是敬王妃宣氏……”
南漁喃喃念著,語氣一頓,“這敬王妃是誰?為何我從沒聽人提起?”
“太上皇的第七子蕭殷的妻子,不過蕭殷雖封敬王,卻無人知曉。”
蕭弈權沉穩為她解答:“這事,當年誰也不知到底如何,我也是後來聽鳳陽提過一句,敬王不僅在蕭家皇室上查無此人,便連他的衣冠塚也沒有。”
“這就是奇怪了,到底犯了什麼事才能被這樣對待,而且,這位敬王妃生產為何要在宮中?”
兩人疑團叢生。
繼續找些能用的線索,南漁想起景夫人說,她那位姐姐自結識了宮中那位貴人後,便經常進宮去與之說話。
然後她便愣了神,手舉燭台想了些有的沒的。
直到。
男人倏然從後奪過她手中的燭台,言語生厲地說:“不仔細不看著!就算再想事情也該小心!”WwWx520xs.com
南漁被他訓的抬起眼。
才發現他動火的原因是自己剛才想的太入神,以致於燭火傾斜,熱燙的蠟油差一點滴到她手背上。
像她這般嬌嫩的肌膚,別說輕輕一滴,就是稍微碰到都會起了紅痕,蕭弈權能不吼她?
她衝他一笑,眼裏帶著股嬌意,似討好著。
男人從這以後再不將燭台交給她,凡事都他舉著,兩人便坐在一起翻看舊事秘辛。
她將手肘放於桌麵,托腮問他:“我不知為什麼會生出一種陰暗的想法,我剛才重新回憶了景夫人說的話,突然覺得她姐姐說不定是個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