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其他人,她提裙向內走,首輔大人在豫州本就有房宅,所以並未與其他人一樣住在豫州行宮。
她此刻說不上的感覺,隻希望自己猜測錯了,千萬不要是他那位千金出事。
首輔大人這位千金可謂是老來得子,一出生就是吃穿最好,一點不會虧了她。
南漁不請自來,一入內裏庭院,直奔前廳。
的確有人在哭,還不止一個,是一群。
她身後還有家仆在攔,都被聚福一身暗值司衣袍嚇到,也不敢攔的太過。
南漁身影一出現,滿廳堂的哭聲戛然而止。
北涼首輔是個正經文人出身,年青時靠自己本事考取功名獲得狀元,後來被太上皇提拔,官連續高升,直到蕭綻在時坐穩首輔位置。
故而他在看見南漁時神色雖訝然,但息怒不形於色,僅僅用袖衫擦了眼淚,上前:
“太後娘娘駕臨,讓老臣惶恐。”
“大人,這是發生了何事?”
她嘴上這樣問,眼睛卻在廳堂前掃視,見首輔一眾家人們都在,個個傷心不已,然卻沒見到那位千金。
該不會……
南漁盡量平複心情,聽首輔大人與她說:“哦,讓娘娘見笑,家中突逢巨變,也是老臣未想到,是…老臣的母親剛剛仙逝。”
“母親?”
她提起的心快到嗓子眼裏了,“那為何哀家沒見令愛?”
首輔大人一怔,“娘娘要找小女?她剛去後宅和她阿娘為老母收拾遺容了。”
南漁:“令愛從習堂回來什麼事都沒有?”
首輔搖搖頭。
南漁倏然放下心。
斟酌著,心想是她太緊張了吧,對葉思馨先入為主的沒好感,才會如此緊張她做的每一件事。
她對桃枝,對南則軒,應該是沒有惡意。
她歉然一笑,撞見人家喪事,她也怪不好意思,直接道:“哀家來的急也不知會發生這樣事,等哀家回去便讓人過來,令母出喪,哀家代皇上問候大人一聲,待出喪日會派人前來打典。”
“老臣多謝娘娘了。”
首輔大人感激涕零,身行大禮。
南漁扶他起來。
這時,另有兩人進來,一位便是首輔夫人,另一位則是年紀尚小的純澈女子。
南漁眼睫一顫,喊了兩人,特別打量了那位女子,見她麵色紅潤,除了眼角掛淚外,身體好的很。
她誇讚了女子一番,還點出她在習堂對葉思馨的照顧。
少女軟糯地與她福身,簡單回話。
一場事端讓她徹底方下心情,與聚福走了。
然對於首輔府上,太後娘娘突然駕臨,這其中可分衍出多種可能。
首輔夫人往男人身邊一站:“老爺,你說太後娘娘這是什麼心思?莫不是咱們浣兒在習堂惹了什麼禍端?”
首輔大人雙手負後,搖搖頭,突然擰身與他寵愛的小女兒說:“娘娘說的那個葉思馨,你還是與她保持距離為好,為父看太後娘娘這次來不太像是興師問罪,反而有點憂慮的意味。”
那少女也乖,她父親說了,她當即點了頭:“是,女兒會小心,往後一定與她劃分距離。”
“嗯。”
回程路上,聚福在外說:“娘娘大概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