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寂靜,香爐內燃著沉靜幽遠的百濯香,是蕭弈權的最愛。
她吃的好撐,懶倦地躺在他寢殿內,透過軒窗看外麵景色。
男人清洗幹淨,穿著墨色中衣走出,濃黑的長發垂在身後,雖已擦,但仍在滴著水。
蕭弈權從後抱住她,與她緊靠,他問,“想什麼呢?”
“我有個事要告訴你。”她側了頭,音色淡淡說:“今日,你父親來找過我。”
南漁話音剛落,便感覺身後男人僵了身,壓低聲音問:“他去為難你了?”
“嗯,也不算為難,隻是你父親不喜我吧,讓我遠離你。”
“你答應了?”
“沒。”南漁感到他的抱自己的手不禁緊了,心知他這一刻緊張了,她也不同他繞圈子,直言:“你放心,我不會在與你誤會叢生,隻要你我心意相通,是不會有人拆散,我能與你直說,便是最好的信任。”
“本王不會讓你離開我。”
男人堅定而言,南漁也信,便回身窩在他懷中:“嗯,所以你父親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不過,倒是讓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看他。
蕭弈權默默看她,“何事?”
“我想問一問你,你知道你父親為何不見你母親嗎?他有同你說什麼嗎?”
提起這個,蕭弈權皺了眉頭,“這事我也不明白,之前見麵我曾問過他,他說和母親情緣已斷,這麼多年沒見,他的心中早沒了她。”
“哦?可是你覺得他是這種人嗎?”
“若讓本王憑心來說,自是不相信,曾經母親講過與父親的過往,聽著兩人感情深厚,父親也不是那種薄情的人。”
“蕭弈權,或許你父親這麼做另有原因,也或許,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母親的事。”
她如此提醒他,讓他捕捉到什麼,問:“我父親做了什麼讓你懷疑的事?”
“你先看看這個。”
南漁直接從身上拿出那枚犀角,蕭弈權看的瞬間瞳孔一縮,從她手中接過。
他仔細打量。
“這個是謝君宥給我的,我因為之前和他相處的那段時間騙過了他,讓他以為我和他失蹤的母親有關,而他說,這個就是他母親之前愛不釋手的東西。”
“我今日與你父親說話時不小心將此物掉落,可是你父親反應很奇怪,竟然格外關注這個,還問了我是從哪裏得來的。”
“蕭弈權,你想想你父親從北涼離開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大淵掩藏身份,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與謝君宥真正的生母…有關?”
蕭弈權捏住犀角的手一緊。
抬眸:“娘娘是想說,謝君宥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南漁也不確定。
但她從上一世初見謝君宥時就覺得他與謝君赫風格差異極大,謝君赫身形高大健壯,皮膚黝黑,臉上還有極誇張的大淵圖騰紋青,而謝君宥,雖身骨也十分健濯,可他渾身透露出的氣質便宛若江南的翩翩公子。
之前南漁和他相處時總是會覺得他與蕭弈權手段心思很像,甚至有時候他從背影看,也形似他。
她道:“我也隻是猜測,就是覺得你父親對這個犀角反應巨大,蕭弈權,你仔細瞧瞧,你不認識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