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下,她撩開簾子看去。
見蕭弈權正與他父親站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麼,而謝君宥此時頭戴幕籬正單身倚在一棵樹下。
男子身形瘦濯,那低頭模樣便似身手高強的蒙麵大俠,她擰眉看去,忽然衝他小聲喊了一句。
“喂。”
她的聲剛落,男子便耳力極好轉了頭,幕籬下露出一雙過於精明的眼,他秒懂她意思,向她走去。
車內,尹紅珠偏頭瞧,不知她要幹什麼。
謝君宥站在車外,將身往她這裏一靠,便聽女子細小的聲音傳來,“你騎馬還是乘車?”
謝君宥:“乘車。”
“那你說,我與你同坐好嗎?”
謝君宥眼中頓時有光彩,睨了眼她身後的人,低笑:“醜媳婦也怕見公婆?”
“不是,是我…不太喜歡與人同乘。”
“那與我便行?”
謝君宥問的頗有玩味,他眸光看向不遠處的蕭弈權,“我沒什麼意見,畢竟你我也是有肌膚之親。”
她真的是,矮子裏拔將.軍,隨心而走就是兩邊都不想。
但與其被尹紅珠發現不如被謝君宥知道,畢竟現在她已弄懂他身份,好對付一些。
而尹紅珠……
她連忙提裙下車。
趁著蕭弈權不注意,快速上了另一輛馬車,尹紅珠一直盯著她的舉動,一言不發。喵喵尒説
一行人終於開始走了。
兩輛車子,她與謝君宥分坐兩邊,南漁捂著肚子縮在最裏麵,看都不看他。
忽然她懷中多出一個小瓷瓶,是之前謝君宥曾給她用來緩解車行難受的藥,他道:“知道你嬌弱,本王特意帶的。”
她雖知道這次不是簡單的暈車,但也收了。
拿來放在鼻間輕嗅。
她在車內昏昏欲睡,謝君宥也不知在做什麼,一動不動,也不出聲,仿佛這個車上沒他這個人,南漁警惕心慢慢放下,開始真的打起瞌睡。
車子平穩前行,她不知睡了多久,隻是感覺好像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車簾被人撩開又放下,隨後她的肩被人揉醒。
她睜眼看去,見謝君宥手端一碗清水,對她說:“起來,喝了它。”
“哪裏的?”她柔聲問。
謝君宥答:“河裏的。”
南漁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喝。”
“為何?”
“…對它不好。”
她說完倏然又睡去,謝君宥半蹲在她麵前斟酌著,開始思考。
車子繼續而走。
她一直睡著,而她不知的是自說完那句話後與她同乘的男人便目光凝視她,一直未動。
行了大半個上午,終於蕭弈權找個客棧休息。
男人利落下馬,去了尹紅珠那個車子,本是叫南漁出來,可當他看見車裏隻他母親一人,臉色大變。
他問:“她呢?”
尹紅珠:“娘娘大概不願與我同乘,便去了另一車。”
蕭弈權一聽,整顆心快要醋死了。
他猛然放下車簾,向謝君宥那邊走,正巧碰見男子躬身下來。
兩人互看不順眼。
謝君宥笑:“看來她對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蕭弈權,你這婆媳關係不好處理吧。”
“你閉嘴。”
蕭弈權直接推開他,向裏麵看。
此刻南漁在裏麵睡的可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