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內。
白色綢布已掛上,南家族人都來哭靈,桃枝本挺著肚子,因受不了打擊而昏了好幾次。
南漁的娘親怔怔坐在一旁,還未緩過神來。
怎麼會這樣?
她阿娘開始自責,自責若是她當初沒與南漁請求讓她看在她麵上提攜葉思馨就好了。她的淚已流幹,又在不知情的時候再添新淚。
小皇帝早就不見蹤影,滿宮的人都在找他,生怕皇帝一時想不開做出點什麼。
允兒紅著眼在兩人經常玩鬧的某個角落找到暄兒,允兒蹲在他身邊喊:“哥哥,你要想哭就哭吧。”
暄兒隻蹲在地上,手中拿著根小樹枝,不停寫著什麼,他強忍淚水搖頭:“朕不哭,母妃說了不要總是哭鼻子。”
“母妃一定是看朕表現不好才生氣了,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允兒抱住他。
小姑娘身子軟軟奶奶,將頭往暄兒肩上一靠,喃喃道:“哥哥,我懂你的,我阿爹阿娘死時我也這樣,可是你看我都過來了。”
“哥哥,你要相信允兒,阿娘她一定沒事的,她隻是在跟我們捉迷藏。”
暄兒的眼被淚水充盈。
他終忍不住,在允兒輕抱他時,兩個小家夥蹲在一起抱頭哭。
身後忽然傳來宮人的急呼,“哎呀!皇上找到了!找到了!”
而此時另一處地方,關押大淵太子的行宮裏,蘇泠衣聽著不遠處喪鍾的聲音,她壓低了眼眸。
她父親被靖王查了的事她聽說了,她一點未感悲傷,蘇落言哭得不行時,蘇泠衣隻有無盡痛快。
她在大淵太子身邊已有段日子,身子早被開.發透了,而隨著藥性不斷深入,謝君赫在床.事上越來不行。
這幾日還總說難受,躺在床休息。
一回頭,蘇落言正屈辱的以嘴喂藥。謝君赫對蘇落言帶恨,對她沒好臉色,日日打罵,稍有不如意就讓她去掉半條命。
蘇落言早不是那個被寵的女子,她也會私下求蘇泠衣,跪在她麵前喊姐姐。
姐姐你救救我。
蘇泠衣對她更狠。
將之前她在蘇家所受的一切一點點還給她,蘇泠衣揪著蘇落言的頭發向後扯,冷冷笑:“妹妹,你鳩占鵲巢這麼多年,這點苦就吃不了了?之前在那個別院你不是還與父親說,讓他多訓教我一些,如今被太子殿下折磨,也是你的報應。”
蘇泠衣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這兩日她一直在笑,聽到南漁薨了的消息,她比誰都高興。
太後終於不在了。
終於沒人同他搶靖王。
而就在這時,她的窗上釘了一枚暗器,上紮一張紙條。蘇泠衣展開看了看,讓她不由一驚。
字條上寫,今晚子時接小太後。
南漁?!
蘇泠衣眼皮狂跳,她靜靜舒緩心情,開始思考這上麵的含義,她主子讓她接太後,可是太後早就停棺在朝,又如何接?
難不成太後根本沒死?!
蘇泠衣想到這兒,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
夜。
太後的棺槨一直未下葬,朝中官員進言好幾次,讓靖王趕緊找個時機為太後入土為安。
可靖王不聽。
南漁的棺槨被停在一間單獨的殿室內,平時都有專人看著。
蕭弈權這幾日已不知來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