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喊,淹沒在深夜的冷沉中。
她心如墜深潭,凝著麵帶病容的男子如魔鬼一般接近她,揚起的手,那木棍隻差一刻就會落在她腹上!
她翻扭身體,將整張床弄的吱扭作響。
她一時死心。
眼淚全湧入眼眶。她閉上眼,已經開始想若是等那木棍落在她肚上等待她的是什麼——
“小魚!小魚!”
忽然,一聲動物的鳥叫機械出現,那隻放在房中角落的鸚鵡開口,喊她的名字宛如一個魔咒。
蕭錦雲的手驀然停住。
這一刻的他猶如被人點了穴道,南漁猛地睜眼,眼帶驚意地看他動作。
蕭錦雲表現的很痛苦,倏然捂了頭,聽到他發出嘶吼,還帶著聽不清楚的罵。
蕭錦雲手中的木棍咚的落地!南漁完全被他這般嚇住,也不敢出聲呼吸,隻凝著他。
蕭錦雲那隻戴紅色銅錢的手冷白泛著光澤,他頭痛欲裂,蹲在床榻邊!
久久不動。
除了他不停發出的嘶吟,好似天人對戰,不知後果。
房中那隻鸚鵡還在叫。
南漁忽然明白過來,這鸚鵡的作用便似之前蕭錦雲對她用的亂神一樣,宛如那個鈴鐺。
如重新封上的咒枷,蕭錦雲沉緩了一會,這才從膝間抬了頭。
男子的雙眸滿是寂寥。
不甘、難受、對她的執念、與他眼中失愛的痛楚。
他的眸一直在看她。
這一刻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卻好似抵過萬語千言。
蕭錦雲清冷地起身,使勁摁著眉心,道:“看到了?”
她已驚詫的無以複加。
她終讓自己喘了一口氣,聲音顫抖:“你…這就是你的秘密?”
蕭錦雲勾唇一笑。
“小魚,我也為自己用了亂神,那個古老的傳方,當初蕭綻對你用,他沒想到的是我也對他用。”
男子經過這一番折騰,身體承受不了,坐在旁休息。南漁一直盯著他,似怕他再反複。
蕭錦雲衝她格外深意的笑。
他道:“你放心,他不經常跑出來,隻是今日正好逢下弦月,他才會有所肆動。”
南漁緩緩平息她心。
這就是真相。
她猜了蕭錦雲這麼久,對他的身份始終無法看透,原來,竟然是這樣!
蕭綻的確是如她一樣重生,但正如蕭綻所說,他出了意外。
蕭錦雲這具身體沒有如他預料一樣完全屬於他,而是將他的人格分裂。
蕭綻隻有在占據蕭錦雲完全人格時才會出現,但顯然蕭錦雲知道了這件事,對他有了防範。
她一直默默看他。
蕭錦雲道:“一切都源於我那次在成州發病,那時父皇剛薨逝,我蒙蒙之中,連做了三天三夜的夢。”喵喵尒説
“那一次,我以為我要死了,可那夢太過真實,我看到了蕭綻的一切,他做的每一件事。”
“他對你,對蕭弈權,甚至對你父親,蕭殷,和我那個本來的生母宣氏。”
“對於他的一切,我都在那場夢中知道,後來再醒,我忽然感覺渾身都好似輕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