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刑衙,不知在想什麼。
眼眸總是落在某一個地方,定定久久,直到慕有辦完事也出來。
小婢子剛往她身邊一站,南漁問她:“你覺得哀家這樣做對嗎?”
慕有道:“娘娘要做什麼都是有理可尋,奴婢隻是覺得娘娘不應去想那後續的事。”
“怎麼說?”
“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娘娘心中仁慈,可這種仁慈也是分人對嗎?對待有些人,娘娘應該心狠才是。”
“你說的對。隻是有時候會想,我是否要為兩個孩子積點福德?剛才離妃死的時候,我看她那慘怖的樣子,忽然有一種恍惚,會覺得自己是否太心狠了些。”
慕有:“可是娘娘,如果她們曾經也對你做過同樣的事,你這樣做沒錯。”
“嗯,哀家懂。”
南漁笑了又笑,側身與慕有說:“辦完了一件大事,現在該辦另一件了。”
慕有不知她還有什麼大事要辦。
疑惑看她,南漁讓她同自己一起上馬車。
車子在豫州街市中行走,來到一家藥鋪時,她讓車夫停了停,走了進去。
她在藥鋪大堂找到掌櫃問了問,那掌櫃當即聽她吩咐抓了幾副藥給她。
慕有問:“娘娘您身體不舒服?”
“不是,這個是保胎藥。”
“什麼?!”慕有一怔,登時去看她肚子,南漁笑:“不是我!是給有需要的人。”
慕有聽到這兒又滿心疑問,但她沒問,而是選擇旁觀。
她拿著保胎藥回了信陽公府。一進去老爺子便問她去哪裏了,可讓他想壞了。
老人家將她當親孫女,南漁也正大光明與他笑,“祖父,小漁去害人去了。”
明顯是玩笑話。
她以為老人家會麵色大變,誰想老人家僅僅凝視她一瞬,很緊張地問:“那你受傷了沒?”
“沒有祖父。”
南漁往他身邊坐,替他揉胳膊揉腿,絲毫沒有太後架子。老人家笑的合不攏嘴,直誇他小孫女孝順。
等到夜晚,蕭弈權來了。
她將審離妃得來的消息都與他分享。男人暗暗聽著,隨口問一句:“最後那人,你如何處理了?”
“我用她上世對暄兒的刑罰弄死了她。”
蕭弈權聽後眉梢一挑,“做的很好。”喵喵尒説
“那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停頓幾許,“前幾日謝君赫與我傳信,我便去他宮中看了看,然後與他達成了一個交換,他想獲得自由,想讓我幫他除掉蘇泠衣。”
“而我正好有這個意思,你瞧,這是準備。”
她將白日從藥鋪買的藥給他看,蕭弈權眉峰緊鎖,“這是什麼藥?”
“保胎藥。”
蕭弈權神色有一分的變化。
南漁笑,“我提前與你說也是想讓你幫我個忙,這幾日給謝君宥換個好點的屋子,再派幾個人,去裝模作樣伺候他一下。”
“蘇泠衣懷孕了?”
蕭弈權一問,南漁道:“也隻是猜測,我明日會讓蘇落言確認一下,若真是懷孕,那就有意思了。”
南漁心中早有了計劃,在她那日從蘇落言口中聽到蘇泠衣異樣,她就將這個計劃形成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