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蘇泠衣對麵,任她說完這一切。
然後,很平淡地會問:“你後悔過嗎?”
“後悔?”蘇泠衣眼角擠出淚,分不清是哭是笑:“我從不後悔!有了這個夢,我也算贏過一次你,南漁,你上輩子好可憐,蕭弈權根本就沒幫你。”
“蘇泠衣,你太吵了。”
她眉心緊蹙的說,是個肯定句,在告訴她最後的耐心。
她沒多少了。
兩人沒什麼好說的,上輩子那點可憐的姐妹情,也在最後她的背叛與期騙中消失。
她起身。
與慕有做了一個手勢。
慕有上前,看了眼蘇泠衣,隨後從手中拿出一根繩子。
慕有沒有去套蘇泠衣的脖子,而是套住了孩子的。
這一下,蘇泠衣瑟瑟發抖起來,她睜大眼睛,將孩子往懷中一抱,“你要幹什麼!”
“娘娘的意思,你還不明白?”
蘇泠衣眼睛睜的很大,驀然看向南漁:“南漁!你等我生下孩子就是為了?你也是母親,你也有孩子!你就不怕,夜裏做噩夢嗎?”
“蘇泠衣,這句話我上輩子好像也問過你,可你還不是當我麵弄死了暄兒?!”
她倏然回頭,看向她。
蘇泠衣臉上逐漸沒了血色,夢中她說的那一幕,她還曆曆在目。
她開始發抖。
身子止不住的。
但她抱孩子的手很緊,她生怕慕有將她弄死了。
“不行!我雖然不喜歡這個孩子,可她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你殺死她!不行!不可以!”
蘇泠衣漸漸癲狂,說話語無倫次。
慕有不好下手,回看南漁。
她沒下令。
青枝看不下去,上前正打算說讓她來,但此刻,蘇泠衣已嚇的無法控製情緒,她死死摁著孩子的身,摁著孩子的頭。
便連孩子哭她都未管。
過了一會兒,孩子不哭了。
蘇泠衣以為孩子睡去了,她在床上躲著,說什麼也不讓所有人靠近。
南漁似乎看出了不對。
她擰眉道:“蘇泠衣,你將孩子放開。”
“不放!我的孩子,不放!”
“你放開看看她。”
“不——”
“蘇泠衣,可能她已經死了。”喵喵尒説
“……”
再無聲音。
片刻,蘇泠衣才聽從她的話,將孩子從懷中放開,她自己不知剛才用了多大勁,以致於這個孩子本就先天不足,被她一悶,沒一會就停止呼吸。
蘇泠衣神色複雜看孩子。
孩子太小了。
使勁搖晃也沒動靜。
她停頓了一刻,開始嘶喊。
蘇泠衣崩潰了。
南漁沒多做停留,神色複雜走了。
她住的宮殿很快從外麵上了鎖,整個屋中除了她與一個死去的孩子,再無其他。
後來,聽大淵宮中的人說,皇妃瘋了。
在她孩子死去的那個夜晚。
謝君赫沒一點反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隻將身翻過。
說是他困了要睡覺。
然而,沒過幾日,謝君赫便已皇妃失德為由免去她的封號,將她那裏圈禁成冷宮。
謝君赫也沒活多久,蘇泠衣瘋後一個月,他就因為得花柳病死了。
淵國剛上任的皇帝死了,又要開始選皇帝,選來選去,從皇室族親裏挑選出一個沉溺於木工活的中年人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