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將自己早先在宋國,在越國,在齊國之中看到過的那些和西陵油有關的悲劇都告訴了山山,
當然,最讓幼悟記憶深刻的便是宋國的那幾件事,特別是竹樓山村,以及三十六近衛們的來源的南泉別院的故事,
幼悟不否認西陵之中還是有著一些虔誠的信徒,真的為百姓們思索的昊天信徒,道門高人的,但是,其中更多的還是那些齷齪的汙糟事。
聽完幼悟的描述之後,山山更加的沉默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墨池苑之中,自己老師的那點惡心人的事情真的不算什麼,因為這個世界的黑暗太多了,
寧缺也湊在兩人的身後將那些事情聽了個幹淨,但是他卻沒有什麼感覺,因為他很清楚,當宗教發展到一定程度,特別是在取代了王權,得到領導群眾的力量之後,必然會形成這樣的情況,要知道,在他前世的時候,一些宗教沒有取代王權,依舊接受皇室的統治的時候,形成的黑暗可是一點都不少。
更不用說,這一世,他自幼顛沛流離,早就見慣了諸多醜惡,而且還在底層掙紮求生,對於上層建築,對於神殿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有過任何敬畏之心,之後更是進入了書院,這個世界上最有本錢不去理會西陵的地方,更是不會產生敬畏之心了。
對於他來說,殺死幾個西陵的黑衣執事,還不如在渭城殺死幾個馬匪來的刺激呢,
再大的暴風雪總是會停下來的,再難的苦難也總是會過去的,
當暴風雪停歇之後,一行人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山山依舊沉默的走在最前頭,身上的棉裙因為地上的雪花而變得濕潤,但是她卻完全不在意,或許是沒有功夫去理會的,她已經沉浸在之前的糾結和迷茫之中,未曾解脫。
中間是幼悟和紅豆兩人,同樣沒有騎馬,這也導致了幼悟的衣裙襟擺濕的更徹底一些,但是她更加沒有辦法,因為她的一副都是裙子,而且在荒原這種地方換衣服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主意,
紅豆也沉默著,她本就不是心思深沉的人,自家小姐沉默,她也就沉默了,反正跟著小姐做肯定是對的,
寧缺在最後斷後,同樣沉默著,隻不過他是在思念長安,思念那條小巷子裏麵那個鋪子,以及鋪子裏麵的那個黑黑瘦瘦的小侍女。
突然,寧缺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幼悟疑惑的回頭望去,山山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幼悟輕聲問道,
寧缺微笑著反問,
“小師姐,你說如果之前遇到神殿執事襲擊的是二師兄會怎樣?”
山山微微蹙眉,她也想到了,之前在書院後山之中見到過的那位傳聞之中極為驕傲的二先生,
“那他會怎麼做?難道還能去將隆慶殺了?”
幼悟微微搖頭,也明白了寧缺為什麼會笑,帶著笑意看向山山,解釋道,
“不會,二師兄的性子太驕傲了,但是他的驕傲是基於他的力量上,按照他的驕傲,他是不會將隆慶放在眼中的,甚至是葉紅魚都不會被他看在眼裏,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遇到了,那麼一定會拎著他那如同門板一般鐵劍,帶著那棒槌一般的高冠,殺上桃山去找裁決司的大神官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