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徐老,羅爾薑研離開陰間,回到墓地裏。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東升鄉裏麵竟藏著這麼駭人聽聞的故事。”羅爾感慨道。
“那麵用來鎮住鬼嬰兒的寶鏡……”薑研也在一邊沉吟,“好像是‘昊天鏡’。”
“昊天鏡?”這個新名詞勾起了羅爾的興趣。
“嗯,”薑研點了下頭,一副專家的樣子,“那是峨眉至寶,發出的萬丈佛光不亞於如來親臨,能衝散妖邪之氣,震懾甚至直接超度絕大部分妖邪。”
“你是說那個醉仙人是來自蜀山峨眉的?難道還真是像上世紀c大‘七大不可思議’那樣?——酒劍仙降世了?”
“不,我並沒說他是峨眉的人。”薑研扶了扶眼鏡,“在我們薑家的記載裏,峨嵋的昊天鏡早就被修真界五行門宗的長老——天風子用三條龍脈給換走了。”
“天風子?”
“我們家的祖先曾經跟他有過接觸,他是個遊戲人間的散仙。根據祖先的描述,這個人貫通華夏仙家法術和西方的魔法。極善封印、結界、陣法之類的法術。而且,這個人十天裏有九天半都是泡在酒壇子裏度過的。根據剛才徐老對那個‘醉仙人’的形容,我懷疑……”
“你懷疑100年前封印鬼嬰兒的就是這個天風子。”
“沒錯,”薑研臉上露出一絲愁容,額上也滲出了汗水,“以他在封印陣法方麵的修為都要賠上昊天鏡才能把那個鬼嬰兒封印,而且還這麼容易被打破。就可見那個鬼嬰兒有多麼恐怖了。”
“那又怎麼樣?想逃麼?”
“聽著薑研,”此時的羅爾眼裏閃著耀眼的精芒,“當我再古井感覺到鬼嬰兒的精神力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多麼恐怖。所以我更清楚,如果他跑了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們先設法保住最後的兩卦,之後回c市搬救兵也好,去找那個什麼天風子再來封印一次也好。總之,現在我們絕對逃不得!”
“……”薑研默然了,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喂!怎麼這麼頹廢呢?”羅爾用力拍著薑研的肩膀,“拿點信心出來,我們的薑大社長不是一向很自信的麼?”
“嗯……嗯!!!”看到薑研又有了精神,羅爾才滿意地笑笑,將目光從薑研身上移開,投向農家樂的方向——不知道現在夢林她們怎麼樣了?
“嘀嘀嘀……”單調的旋律從羅爾的褲兜裏傳來,掏出手機:“喂,哦……小玉啊!……什麼?!!!羅雅不見了?!”
華燈久上,夜已三更,古樸原生態的酒吧裏琴聲悠揚。帥氣的調酒師細心地擦拭著杯具,吧台前,溢彩的流光裏浮動著幾抹稀疏的倩影。
李雪夜今天沒有用法術偽裝,露出風華絕代的姿態翹著長腿慵懶地坐在吧台後麵。鳳目半閉,頗有意境地欣賞著眼前一位同樣宛若天人的佳麗搖曳著半杯殘酒,欲飲欲罷。
佳麗的旁邊,一位銀發的妖嬈女子擺著和李雪夜同樣的姿態,用同樣慵懶的眼神挑逗著那位端著酒杯的佳麗。
“苦艾酒讓人產生幻覺,什麼事能讓玉仙顏夢璃想起了這種逃避現實的方法?”銀發女子挑逗性地說道。
“還用說麼?悠曼,”李雪夜梳了梳她的烏發,“絕對是又去找果子的麻煩,然後灰溜溜地逃回來了。”
“差點忘了,”悠曼也端起身前的酒杯,“她跟果子從以前就是水火不容的。哎——都是為了那男人。”
“其實,”李雪夜收起慵懶地笑容,拿出嚴肅認真的態度,“夢璃,你是鬥不過果子的,這幾次若不是她手下留情,你有幾條命都不夠。”
“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替他拿到!”顏夢璃顯得有點激動。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天風向來就是個狂放不羈的男人。”李雪夜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液,“你為他做盡了任何事,他絕對會感激你。但你卻不可能將他拴在身邊。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過,要他接受你是很難的。”
“那又怎麼樣,”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刺激,顏夢璃的眼角流動著若隱若現的晶瑩。“我不過是想要他一個承諾,一個繼續讓我留在他身邊的承諾。”
“要換取一個好男人的心,需要的絕對不僅僅是付出,也不是靠一張他心目中的容顏就可以的。”李雪夜輕歎著,“況且,你現在的付出根本就沒有意義——想強奪果子的寶貝,即使是現在的天風本人也做不到。”
“上次我們就做到了。”顏夢璃還不死心。
“上次是因為你和天風在一起。”
“上次穆果葉的身邊也有蘭斯。”
“可那時候有格蘭傑幫你和天風。”悠曼的最後一句話打碎了顏夢璃最後的希望,再也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