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不敢多問,指使身邊的兩個護士推了一輛擔架車進來,讓傷痕累累的秦漢躺在上麵推他去另一個病房。

秦漢躺在上麵神色複雜,雖然早已被那火蛇折騰得筋疲力盡,卻在經過羅爾身邊時拚盡力氣喊道:“警官!求你救救秦瑤!救救我女兒!!!……”

……

安頓好秦漢以後,曉敏終於舒了口氣。“終於都解決!”她本想這麼對羅爾說。可看到羅爾凝重的麵容後,又硬生生把這句話咽了回去,隻得疑惑地盯著羅爾不斷閃爍的雙眸。

“我們快去C大找薑研和秦瑤!”片刻後,羅爾焦急地對曉敏說道:“事情還沒結束呢!!!”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楊柳垂岸,涼風悠然。

背著熟睡的秦瑤,薑研漫步於回到C大的河堤。秦瑤很輕,對於從小堅持鍛煉,體力過人的薑研而言,不到45公斤的體重對於他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秦瑤又很重,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薑研結實的背脊,我們的薑大社長現在已然是麵紅耳赤、氣喘連連。

少女如蘭的吐息打在薑研黑黝黝的脖頸上,弄得他脖子上又熱又癢,全身上下也不由一陣痙攣,甚至連思緒也有一點模糊。薑研下意識的駐足,回首凝視背上少女熟睡的側臉,透過她披散的頭發,隱隱可以瞧見她臉頰上的淚痕。眼前的女孩是那麼的惹人憐愛,熱血的男兒如何能不為之心動……

一陣冷風吹過,薑研打了個哆嗦,腦子也因此清醒了不少。“哎——”一聲歎息之後,薑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上了秦瑤這個小丫頭?自己的心裏不是隻該裝著羅雅嗎?!

薑研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排除腦子裏一切雜亂無章的思緒,閉上眼拚命在腦子裏勾勒羅雅的樣子——片刻後,薑研猛地睜開眼——怎麼會這樣?!

薑研他不明白,他不清楚,他更想不透徹。剛才在腦子勾勒的明明是羅雅的樣子,可呈現在眼前的怎麼會是秦瑤的容顏?而且,這時間一長,甚至連羅雅的印象也開始模糊,最後竟然是秦瑤占據了自己的整個腦海。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尤其者陷入局中的是薑研這麼個心思單純又沒什麼情感經曆的男孩。這樣,情感還未成熟的他就更加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對薑研而言,羅雅算得上是他的初戀——她是第一個讓薑研體會到心跳的滋味的女孩。有些心理學家說:“人的初戀都是失敗的。”因為在人的一生中,初戀可以說是人們對最初天真、純潔和美好的向往與憧憬。這些就像飄零在風裏的雪花,固然美得讓人震撼,可要想抓住她卻又是難上加難。麵對這種看得見卻留不住的美,果斷的放棄不失為一種灑脫。如果太過於執著,那就成了對可望不可即的事物的迷戀。對於羅雅,薑研所有的也就是這樣的一種迷戀。

這世上有個詞彙叫做“完美”,這是共存於這世間的人、鬼、神等智慧體窮極幾生幾世都在追求的一種境界。但經過千萬年的探尋,除了數學家的方程式裏,“完美”這東西還不曾為人所觸及。

就薑研目前的情況而言——背著秦瑤踏過小園香徑,但聞夜風拂過絲絲清涼——這也不失為一種“完美”。可破壞和諧的就是,在這萬籟此都寂的時刻總有隻蒼蠅在薑大社長的耳邊“嗡嗡嗡”地吵個沒完沒了。

“我說老哥,這男人怎麼可以像你這麼扭扭捏捏、優柔寡斷,一點都不幹脆!”而這隻所謂的“蒼蠅”就是薑研從S市過來看他的堂弟。如果現在羅爾在這裏可能就要氣得尖叫了——因為薑研的這個堂弟在昨天晚上害得羅爾差點再次破產,相信諸位都已經猜到他是誰了,不錯,這位“堂弟”就是羅爾的以前室友兼損友——薑明。

也不知這薑明是故意說給秦瑤聽的,還是昨天晚上詐了羅爾的一頓酒到現在還沒醒——也不怕被人聽到,扯著嗓子就對薑研吼:“要換了我就先來個月下花前、情意綿綿……”

“再接著就逃之夭夭、杳無音信、無影無蹤?”還不等薑明說完,薑研就甩給了他一記白眼,而後無可奈何的搖頭。這也算是他自己造的孽——當初羅爾要他一直看著秦瑤,可晚上的時候被薑研老羅叫回派出所開會,於是他就找了堂弟薑明來替他暫時守著秦瑤。薑明的性子薑研相當清楚——他有正義感,而且腦子轉的也很快;可就是好貪小便宜又愛胡說八道、口沒遮攔加上臉皮超厚,時常弄得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