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上,薑研歉意地朝秦瑤笑了笑,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馬上解開了秦瑤的三處穴位:“對……對不起啊!我本來想打電話約你出來的,可你的手機關機了。而且女生寢室這種地方本來就是男生止步,再加上又已經熄燈了。所以我隻好這麼請你出來了。”
“那……你有……什麼事嗎?”
“……”秦瑤的問話讓薑研發了好會兒呆,但這也幫了薑研一個大忙——如果秦瑤這時候大叫一聲,驚動了學校的保安校警,那薑研可就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其實……”又猶豫了一陣,薑研開口說道:“我想請你……跟我去個地方。”
“那……遠嗎?”說著,秦瑤低下頭有點羞澀地盯著自己的小腳丫。
薑大社長這時候才想起,剛剛把秦瑤拐帶出來跑得太急,也沒順手把秦瑤的衣服和鞋子拿出來,弄得現在秦瑤隻穿著睡裙,赤著腳站在自己麵前。
薑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紅著臉一個縱身又跳上了三樓。一邊慶幸還好秦瑤沒有裸睡的習慣,一邊扒進先前跳出來的窗戶。慌慌張張地抓起秦瑤疊在床頭的衣褲,又從鞋架上隨便提了雙鞋子後趕忙逃跑——當然,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秦瑤穿戴好以後,衣服很合身,鞋子有點緊腳。
不過,這些都不用在意。因為我們可憐的秦瑤同學還沒來得及分辨出薑研到底是錯把哪個室友的鞋子拿給她了就被薑研同學拉著,百米衝刺到學校的圍牆邊,跳牆出了學校。
圍牆外麵,水鬼樣子的羅爾靠在警車上看著薑研和秦瑤手拉手過來,欲笑還休。此時,羅爾的左耳上掛著一副藍牙耳機(這絕對不可能是他的),見秦瑤過來就將耳機遞給她並示意她掛在耳朵上。然後便引他們上車,驅車向郊區駛去。
秦瑤雖然有點疑惑,但也照做。不一會兒,耳機裏就傳來了父親秦漢和另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你是……羅忠邦?”
“喲!老秦,我們有些年沒見了吧?真虧你還認得我。”
“這……難道是你把我給弄這兒來的?”
“哎——這麼請你來時有點唐突。現在我不當分局長,隻是個小所長兼城隍……”
“城隍?!那你現在是……”
“現在是少管人,多管鬼。”
“少管人,多管鬼?”
“就像你這陣子遇到的事情,就該我管。”
“……”耳機裏霎時間一片沉默,再來隻聽“噗通”一聲,接著秦漢像是非常激動地央求道:“老羅啊!你可得幫幫我!就是我出事了也不要緊,可必須要救救我女兒呀!……”
秦瑤聽到此不禁渾身一震,自己那個混蛋父親不是從來都不過問自己的事情,關心自己的生活嗎?那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就是我出事了也不要緊,可必須要救救我女兒呀”?
這些問題秦瑤單憑自己當然是想不透的,不過她想要的答案也就在後麵秦漢和老羅的對話裏。
“誒誒……老秦你這是幹嘛?快快,快起來!”
“你呀!先別激動。你把這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這樣我也才知道該怎麼來管這個事情,不然就我這濫竽充數的城隍也幫不了你呀!”
“誒誒!那年呀我去河南淇縣……”
在羅爾那輛開向郊區的警車裏,秦瑤繃緊每一根心弦細細傾聽著父親的故事。她的麵色越來越凝重,她的眼神越來越深邃,眼眶也越來越濕潤。楚楚可憐地樣子也越來越叫人心疼。
副駕駛座上的薑研回頭看了秦瑤一眼,有些沉重地對羅爾說:“這麼做好麼?”
“想解開這種這麼多年都解不開的死結,就必須下猛藥,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但願吧!”薑研點點頭,望向前方——幾輛警車的輪廓已經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嗯!我們到了。”
“就為了這個,你故意讓你的女兒恨你怨你這麼多年?”老羅掐掉手裏的煙頭,指著秦漢的鼻子想說他點什麼。可好半天也想不出自己該說什麼,畢竟這種事情落在誰的身上都可能會和秦漢做出類似的事情。這就是為人父母者,一輩子為兒為女,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回報,卻也早忘了自己已經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