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對此,二郎卻是付之一笑:“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也算是朋友了。叫‘真君’就見外了,賞臉的話,就叫我聲‘二哥’或者‘楊二哥’吧!”

二郎的爽朗終於徹底消除了羅爾對他的芥蒂:“楊二哥!”而照羅爾自己的說法,二郎神給羅爾的感覺就跟艾尼雅、克蕾雅和雷神感覺的差不多。

對於有關二郎神的故事的狂熱,羅爾的興頭從來就未減弱過。如今,得以和活生生的楊二郎麵對麵坐著,羅爾就像某些娛樂周刊的八卦記者一樣,對二郎的私人問題刨根問底。

並且,這其中還不乏斬獲,大堆大堆被民間故事和神話傳說漏載或是錯載的秘聞都被羅爾給挖掘了出來。

比如說:二郎並沒有娶過什麼西海的三公主,從出生到現在3000多年,二郎神楊戩依舊是獨身。

還有就是,當年二郎劈山救母之後,玉皇大帝派了十個太陽來將其母瑤姬仙曬死,二郎憤而身擔五嶽以逐十日。其中有九個太陽被他壓在了五座大山底下,可當他追逐第十個太陽到西海邊時卻力竭墜海。當時救他一命並一直照顧他到恢複元氣,能夠重新大顯神通的便是如今和羅爾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歐陽伊人。

誰說八卦隻是“人”的天性,對於神來說,這條規律同樣適用。當羅爾聽了二郎與伊人的故事之後,最感興趣的恰恰不是故事本身,而是二郎與伊人之間那種似是姐弟、又似情人的曖昧關係。

更要命的是,羅爾更是抓住這個細節不放。死纏爛打地在二郎的耳邊嘮叨,問他對伊人的感覺到底怎麼樣;究竟有沒有意思和伊人好;天庭是不是真的不準神仙動凡心,如果二郎真的對伊人有感情,那他又該對上天怎麼交代……就差問二郎什麼時候娶伊人過門了。

而這也十足是苦了二郎,他算是明白了成為“二哥”的代價。

直到校園裏傳來了考試結束的信號,羅爾嚷嚷著要去接羅雅和展玉她們回家,這才讓二郎得以解脫。不過,羅爾臨走時的一句“接下來的話題我們晚上再聊吧!”又讓二郎苦惱不已。

不去?爽約有失君子風度。去吧?但羅爾的問題也著實讓二郎有些抓狂。

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晚上。羅雅、展玉、薑研等C大的學子也應經迎來了他們的第二堂期末考試。而作為C大工作人員和學生家屬的羅爾也得以在這個時候順理成章的在校園裏溜達。她來,一則是為了等妹妹們考完試,二則是為了向二郎八卦上午沒能夠八卦完的話題。

時間已經步入了七月,這仲夏的夜晚不似春秋那般清涼如水。反而在蟋蟀的低吟裏多了半分的焦躁。

C大田徑場的看台上,二郎兩手負在身後孑然而立,兩眼(平時他都是把第三隻眼藏起來的)凝視著天邊的一輪明月目不轉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誰人歎,夕景夕景,片影交繞湮殘柯。誰人笑,人無所落,月明如許無所托。憫沉浮,死而無憾,此生決絕能無惑?看悲欣,責與眷情,知我者垂月而立相與默。”宛若幽穀溪風般的聲線打破了這既躁且靜的夏夜。

二郎轉身看去,羅爾正笑吟吟地朝他走來。同樣報之以微笑過後,二郎問道:“你剛才誦的詞是誰寫的?我怎麼沒聽過。”

“嗯——這是我最近在網上偶爾找到的。以前看《寶蓮燈》的時候,裏麵說二郎神一直對嫦娥一往情深。今天看楊二哥對月出神——空穴來風必有因呐!”

“好端端的幹嘛關心這些?”二郎微笑道。經過上午的磨練和下午時候的整理跟思考,此時的二郎對於羅爾的八卦也有了應付的法寶。這便是微笑著裝得滿不在乎,且不作正麵回答,讓羅爾自己失了興趣。

“這……好歹我也是月神,如果楊二哥你真的對月亮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話,我也好早點對你做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