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羅雅單膝跪在了羅爾的跟前,向她行著標準的騎士禮。鄭重其事道:“恭請女神歸國!”
羅爾感激地看了羅雅一眼,雙手將她攙扶起來:“來,快起來!好妹妹……”然後掃視了一眼席中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眾人,:“各位,感謝大家來參加今晚的宴席。這既是小妹向大家說聲謝謝大家這麼久以來的照顧的‘感謝宴’,也是一場提前舉行的‘告別宴’。”說著,看了一眼二郎:“在我上天見過玉帝,盡了基本的禮節之後,我就會回去那個需要我回去的地方。”
能夠得到羅爾邀請,在今夜參加她的“提前告別宴”的,大多數都是在人間摸爬滾打了幾百乃至上千年的“老油條”。這些人察言觀色的功夫都不可謂不是爐火純青。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隻聽羅爾不容置喙的口氣,隻看她堅定無比的眼神,就知道羅爾所下的決心有多麼巨大。最終所有人彼此對視幾眼,縱然有些不舍,還是一一向羅爾和羅雅道了一聲“珍重”。
曉敏是性情中人,她可以為自己的職責和使命而獻出了自己的一切。她想到羅爾在不久將來就會去到一個自己無法抵達的世界,而且可能永遠不會回來。曉敏的心裏就像被掏掉了一塊一樣,空蕩蕩得難受。
當晚,曉敏用天風子的美酒把自己灌了個爛醉。即使父母和弟弟都在身邊也攔不住她,宴會還沒有散席,她就很沒形象的趴在席桌上睡著了。
後來,還是羅爾親自攙扶著她進屋上樓去休息。羅爾喂曉敏喝下一大杯溫開水,然後輕輕地將曉敏平躺在床上,為她掖上被子。又同時對她施展了解酒術和催眠術——讓她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醒來後又不至於頭疼。
從房間裏出來,羅爾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想把這些煩人的情緒從自己的腦子裏趕出去。她努力想著別的某些事情,想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對了,”羅爾恍然道,“剛剛扶曉敏離開的時候,就看到桌席上空了兩個位子,是誰提前離席了呢?”
要換了別的時候,羅爾不會無聊到去管這樣的閑事。但是現在如果她不馬上找些其他的事情來做,那絕對會被那些虧欠感、愧疚感和負罪感占據了整個心靈。
於是,羅爾靜靜閉上眼睛,用精神力在整棟別墅裏掃描起來。如今在別墅裏的所有人當中,隻有羅雅、二郎和雅典娜可以讓羅爾感覺不出他們的精神波動。而其他人若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情緒上稍稍有些變化便逃不出羅爾的感知。而且即使是二郎和雅典娜,在沒有特意隱藏的情況下,也逃不掉羅爾對他們元神和神格的定位。況且家裏的這些室友和正在庭院前廳享受宴會的朋友們的精神波動的波長,羅爾早就熟知並且牢記在心。很容易就可以通過波長的不同分辨出誰是誰。
“是薑明和秦瑤?”很快,羅爾就將目標鎖定了,“奇怪,他們不在前廳,跑去後院幹什麼?剛且從他們的精神狀況來看——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這在家裏有這個必要麼?”
好奇心素來都是個可怕的東西,想當年,潘多拉也是因此才打開了那個裝滿罪惡的盒子。如今羅爾又因此撞破了一件她本意不願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