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今夜雞狗狂吠,原本安睡的居民都被梁山賊寇來襲的消息驚醒,隨即躲在家中膽戰心驚,聽著街上官兵們踩踏著激烈的腳步聲來回奔走。
周秀家火光透亮半邊天,不知被誰放了一把大火,火勢熊熊,眼看整個周家都要化為灰燼。
百餘官軍衙役手持火把嚴陣以待,剛剛吃了酒在小妾肚皮上折騰了許久的宋知縣老爺狼狽來了,他連奔帶走,慌不擇路,連頭上的便帽都給甩丟了。
王霖渾身血跡殺氣騰騰扛著長槍從周家走出,拖著隻著內衣已被打暈的縣尉周秀,還扛著一包鼓鼓囊囊的財物。
他將周秀狗一般丟在門口,向目瞪口呆的知縣老爺及全縣各位官人抱拳施禮道:“縣尊,諸位大人,今夜梁山賊寇夜襲,來犯之賊已被我擊殺,隻有這私通梁山賊寇的罪魁禍首周秀,他是官身,小生不敢擅專,特捉了活口,交給縣尊處置。”
“這些,是今晚梁山賊寇送給周秀的財物,請縣尊老爺查驗!”
王霖打開包裹,裏麵明晃晃一堆真金白銀,是這些年周秀敲詐勒索本縣大戶斂財的積蓄。
宋知縣哆嗦著嘴唇:“周秀……私通梁山賊寇?”
周平此時暗歎一聲,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遞過一封信函去:“縣尊,有梁山水寨大頭領白衣秀士王倫寫給周秀的信函,及這堆梁山賊人送來的珠寶一宗為證!”
王霖向宋知縣投過意味深長的一瞥,湊過去低道:“縣尊老爺,這些可都是贓銀!”
……
一夜過去。
周家大火被撲滅,不至殃及周遭居民房屋。
周秀被打入大牢。
所有被王霖誅殺的“梁山賊寇”屍體,都被運到了縣衙之後的義莊上,縣內人心浮動。
關於縣尉周秀勾結梁山賊人夜襲清河縣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多過去受過周秀欺壓霸淩或強暴妻女的清河百姓,不約而同集聚在縣衙門口,紛紛聯名上書,要求縣裏嚴懲此賊。
王霖好整以暇在院中習練槍法如臂使指,自打意識到從楊誌身上複製來的技能楊家槍神出鬼沒,他就決定確定自己的武器為長槍,這杆槍是花了一百兩銀子請縣內鐵匠精心煉製的。
昨夜終派上用場。
周平匆匆而至,苦笑道:“賢弟,你這回真坑殺愚兄了。”
“梁山賊寇來襲,索性悉數被剿滅,對於縣裏來說,這是大功一場,都頭何來苦惱?”王霖收起長槍道。
“所謂周秀私通梁山賊寇,證據不足,單憑那封信函和一堆財貨,豈能做成鐵案?”
“還需要什麼鐵證呢?全縣百姓均為梁山賊寇夜襲的人證,眾目睽睽,眾人指證,這周秀罪大惡極,此回難脫罪名。”
“賢弟哪知官場險惡,知府老爺多病不理事,政務悉數落在周秀娘舅通判孟久手上,這一年多,孟久在東平府近乎一手遮天,縣尊豈敢得罪?”
“梁山賊寇在東平府和山東境內,都是心腹大患,擊破剿滅梁山賊人夜襲清河縣,何等潑天大的功勞,縣尊老爺豈能放過?我聽聞他在清河縣多年不得升遷,這回若將此案辦成鐵案,功勞便跑不了,不日升遷走了,又何必畏懼一個區區東平府的通判?”
“縣尊老爺若無此意,又何必任由那些告狀的百姓集聚在縣衙門口,早就驅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