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春寒料峭時。
我在黃州加入了一個盜墓賊團隊。
這個選擇,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時候我還年輕,不知道:
金錢鈔票,是索命紙符。
龍樓寶殿,是森羅地獄。
我叫羅海川,屬鼠。
三年前,那時我還在上學。
有天上課,我隻看到老師的嘴巴在動,什麼都聽不到。
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我以為自己瞎了!聾了!
我驚慌的在課堂上大叫,被老師趕了出來。
我一直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後來,我從老爸的舊箱子裏翻出他的日記。
我發現,這竟然是一種詛咒。
從我爺爺被詛咒開始,我們家已經被詛咒了三代人。
這種詛咒會漸漸剝奪人的六識。
少年時,它可能隻會剝奪視覺聽覺味覺,一年會“發病”幾次。
時間幾分鍾到幾十分鍾,長短不等。
青年的時候,就會頻繁出現,時間越來越長。
到了中年這種症狀會劇烈加重。
直到有天。
聽覺、嗅覺、觸覺、視覺、味覺、感覺全部喪失,靈魂就像被放逐在無垠的虛空中,就像自己已經死了一樣。
而我,正處在少年階段。
這十幾年來,我偶爾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音,突然什麼都聽不見。
吃著美味的飯菜,一下子變得味如嚼蠟。
我不是沒有對大人說過。
隻是他們都不信,認為我在惡作劇。
於是我後來再也不說了,這個詛咒,成了我的秘密。
我還有另一個秘密,我的心口,有一朵血色蓮花。
它有六朵花瓣,這個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
因為詛咒的原因,我從小很自卑,成績常年全班倒數後三名。
還經常遭到同學的欺負。
無論小孩的世界,還是大人的世界,都遵從弱肉強食的法則。
時代變遷,讓玩法變了,人性卻沒變。
打個比方。
古代鬥蛐蛐、遛鳥、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
和現在迪廳蹦迪揩油的小混混、酒吧裏用黑桃k洗頭的土老板、打賞女主播的榜一大哥,沒啥兩樣。
所以,我爸的日記裏有一句話。
富貴如龍,遊遍五湖四海。
貧賤如虎,驚散六親九族。
從小,我就立誌要做一個有錢人。
那麼我是怎麼踏上盜墓這條路的?
就從初中的時候講起吧。
初二那年。
有天,一個叫豪哥的混子,帶著七八個高年級的學生,問我要三十塊錢,否則就要打我。
不對。
他原話說。
要是不給,看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我雖然慫,但不笨。
我腦子一轉,想出個辦法。
我跟他說,我家是做古董的,三十塊錢也叫錢?
哥們,幹脆這樣吧,你也別問學生要錢了,學生才幾個錢?
我出個主意。
你讓學生從家偷銅錢、大洋出來。
我幫你換成錢,幾百幾千都是小意思。
豪哥一開始半信半疑,後來他就服了,一塊大洋,居然能賣兩三百塊!
這,可能就是現在說的認知差吧。
我三姑父真是做古董的,他每天都要下鄉收貨。
一個星期後,我從豪哥手裏收到了不少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