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買鐵,護送的馬幫,廂軍,一群烏合之眾,五百裏外趕來磁州打仗。
這特娘的叫什麼事情啊。
在殺金狗,在大宋武人最大的榮譽麵前,一切都不是事兒。
前幾天手刃金軍斥候的幾個弟兄,一個個出來,牛逼的不行。
廂軍,馬幫的兄弟都鬧著要手刃幾個金狗畜生,然後回齊州吹一輩子。
這七天光顧著幹活了。
陳仁俊所謂的訓練,隻來得及做了一件事,把馬幫編組為隊,依照宋軍慣例,五人一伍,五伍一小隊。
讓馬幫自己人自薦,選出了伍長,押正。
李敬有些慶幸。
陳仁俊派出馬隊,廂軍各自一伍警戒,都得到了準確情報,金狗隻來了兩百多騎,人數和馬隊大體相當。
打頭的馬上,兩個士兵還帶著兩個捆綁好的宋官宋吏。
來的時候,李敬留心看過,這段道路還算寬敞。
從新鐵廠方向過來,沿途至少有三個可以伏擊的點。
最好的,就是最靠近鐵廠這個。
西麵是死穀,東麵有幾顆巨大樹木,可以砍樹,鋸樹倒在路邊,阻擋金狗撤退。
兩側高地居高臨下,扔個石頭都能殺敵。
有晴空萬裏的天時,有居高臨下的地利,有眾人躍躍欲試的人和。
李敬當然會抓住機會。
給陳仁俊商量好如何準備伏擊以後。
他飛快回到了廢棄工坊。
一邊飛快的讓人組裝除了四十多隻弩箭,還有兩個三人操作的床駑,同時搬出了兩箱試製作,沒有試驗的手雷。
人手一支長槍(冷兵器)
大量木工車床加工箭頭的弩箭箭隻。
當李敬把最後一批東西運到穀口的時候,他已經能看見金軍的騎兵了。
確實如彙報所言。
雖說左右兩邊山坡都可以擊殺金軍。
陳仁俊還是把攻擊重心放到了一邊,對麵就留了十幾個人。
相比這邊,那麵根本無法攀爬,連繞行也好很遠。
讓李敬更加錯愕的是,這家夥還在做戰前動員。
“我等弟兄,常年刀口舔血在各種道路上奔走,誰沒遇見過土匪,誰又沒見過血,金狗也是人,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他們常年騎馬,馬上較量,我們不是對手,可是在這山裏,他們還不如土匪!”
“金國軍隊也分三六九等,那些最厲害的鐵浮圖,拐子馬,不會跑這山裏來的。來的都是特娘的牧民,他們全民皆兵,每年冬天閑的沒事幹,就來侵略我大宋,殺我宋家兒郎,擄我宋朝姐妹,擄到草原,人不如牲口!今天,天賜良機,讓我齊州手足,有望給被殺的宋朝姐妹報仇雪恨!”
也對哦,馬幫也好,廂軍也好,都是李家和知府大人下令精挑細選的,在場廂軍,九成以上都參與過剿滅宋江起義,馬幫裏也是每人都見過血。
金軍無非就是一群牧民,自小騎馬放牧,騎術了得。、
到了這山裏,什麼也不是!
戰力還不如山賊。
“你等不要怕,就當是碰見了一股子要劫掠我們財貨的山賊!草原上肆虐的牧民,進了山還不如山賊。”
原先還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陳仁俊幾句話下去,眼瞅著馬幫,廂軍弟兄們手腳沒有抖了,都準備歡呼。
陳仁俊又把食指豎在嘴邊。
他怕歡呼聲驚了對手,看見李敬過來,又起身讓開,低腰比劃出一個非常恭敬的姿勢,示意李敬講兩句。
“我就不多說了,你等廂軍弟兄也好,馬幫兄弟也罷,聽從伍長對正指揮,伍長,押正也必須扛起肩上的責任,協調好弟兄完成各自的使命,等我們砍了金人首級,回到齊州,讓知州大人給你等弟兄們請功!”
鏗鏘有力的話語很有感染力。
眾人看著李敬舉起手中拳頭,越過頭頂些許,無聲的抖動,也跟著舉起雙拳,抖動起來。
當李敬把拳頭變成手掌揮手,各隊伍都在伍長,押正的帶領下。